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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 第24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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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回事吗?

庭芳冷笑,嫌弃妓女脏,你们有种别去上啊!

袁首辅真是五体投地,世人都爱痛打落水狗,庭芳如此理直气壮,反倒不好说她。她又不是自甘下贱去卖的,分明是被先太子害的。现如今李兴怀在做宗人令,都察院是想被宗室暴打还是咋地?

庭芳又道:“若说节烈,我现要在落去那等地方,当场就去死。为何?我为太傅,朝廷命官,忠孝节义不可或缺。然此前我仅为闺中女子,三从四德,我夫婿又没叫我去死了,我干嘛要去死?”

昭宁帝:“……”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张祺怒道:“厚颜无耻!”

庭芳冷笑:“我是不要脸,你还不要命呢。我提废贱籍,你便上窜下跳的拿往事堵我的嘴。我一说贱籍,你们满脑子全冲着窑子里去了。合着只有窑子里的姐儿才是贱籍?那多卖身葬父的孝子被你们活吞了?烈女传里的奴婢你们读书人自己编的,这会子又不算数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谁准你们拿着陛下的子民卖来卖去了?你家里的管家把你小老婆卖了,你也不许人提一句不曾?”

张祺目瞪口呆,有个屁关系啊?

内阁打酱油的诸人:“……”我去,好狠!好一句莫非王臣!谁再敢驳,同谋反何异?

庭芳却是画风突变,冲昭宁帝拱手道:“陛下,臣以为,人非牲口,何以买卖?若要使人,雇工即可。人分三六九等,是因其能力。非要论贵贱,只在陛下与臣等之间。陛下为万民之父,臣万万不敢辱及姊妹。臣恳请陛下,爱怜子民,废其贱籍,圣泽千载,德行万世也。”

户部郎中田邦奇垂死挣扎:“照太傅所言,那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话也不消遵守了。”

袁首辅道:“太傅之意,乃有尊卑无贵贱。譬如我等,见了太傅岂能礼仪都不讲!”

妈的,江南党都是马屁精!掐着架还不忘见缝插针的拍马屁!

昭宁帝最不擅吵架,被一群文臣吵的脑仁儿疼。他且不知庭芳为何突然要废贱籍,然而庭芳至少比那起子巨贪可信,当机立断道:“就听太傅的。”

皇帝一锤定音,中间又夹着天家威严,众人也只得认了。

王雄英乘胜追击:“田土括隐,人口亦要括隐。”

田邦奇冷冷的道:“不若太傅起个头儿吧。”

庭芳爽快的道:“那边从我家点起。”

张祺心中不服,不好再提青楼之事,又道:“太傅不解释一下前日收的那多银钱么?”

庭芳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来,道:“我今日本就是来议此事,偏叫你打岔打到天边去了。”说着把账目呈上,“陛下,此乃前日臣与同僚一同凑的数儿,专用于五军纺纱厂并成衣厂的建设。朝廷财政吃紧,处处用钱,也不好尽数填了五军。我等谢五军守护京城,无旁的本事,聊表心意罢了。”

江南党:“……”你狠!若论拍马屁,只服叶太傅!尼玛!当众给皇帝行贿!缺钱缺疯了的昭宁帝,松口更容易。可真是拜对了庙门!

众人没醒过神来时,庭芳又笑嘻嘻的奉上了厚厚的一叠纸:“我等臣子,是替陛下分忧的,不是替陛下添堵的。若想出个新政来,就须得把不妥之处都描补上。臣提议废贱籍,若陛下首肯,教坊司立刻不复存在。内库国库皆有损伤,臣不敢徒增烦扰,特献上玻璃作坊,并淡水珍珠养殖思路、船舶运输改良技法、缝纫机图纸等,以充内库。恕臣无能,且只能想这么些许,待来日再补充吧。”

众人又是:“……”赶上个赚钱能手的太傅,他们能说什么?玻璃、珍珠、船舶皆是暴利!运作的好只怕比教坊司还赚。教坊司自然是日进斗金的,但这斗金能有几钱落入内库,就不得而知了。庭芳以新革旧,至少年内,其利都牢牢扣在昭宁帝手中,昭宁帝如何不愿?庭芳少有出现在乾清宫,众人也是头一回见她哄昭宁帝的手段,确能拍到点上,怪不得昭宁帝如此宠幸!连造反都不计较了。这活脱脱是个财神爷啊!就算是皇帝,也没有跟财神爷过不去的!

庭芳接着道:“臣闻唐朝时,罪官家眷皆入掖庭,以示惩罚。臣以为,三纲五常之下,三从四德之女子并无大过。尽管因其父兄夫婿贪墨,吸食民脂民膏,也不过是从犯。罚定是要罚的,却是罪不当死。籍没入教坊司,按照张御史的意思,那是要去死的。然主犯还未必个个都死,从犯却是要命丧黄泉,很是不公。主犯自有制度,臣以为从犯便都罚去劳改。替用血肉之躯保百姓安宁的兵丁们做衣裳鞋袜。她们受了罚,兵丁有了衣裳,岂不两益?再则她们亲身体会了百姓之苦楚,才知一粥一饭得之不易。方才御史们说我感同身受。可世人多愚钝,自己不曾经历过,便无法感同身受。如今她们也同百姓一般劳作,几年后定然改过自新、重新做人。那年幼的女孩儿,日后嫁了夫君,也能劝谏一二。陛下觉着呢?”

王雄英抽抽嘴角,这太傅真是铁豆子里还能间出油来,偏还说的光明磊落。当众贿赂了昭宁帝,顺手嘲讽了御史台,还指出一条明路叫江南党从此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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