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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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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料到了他会如此推脱了,唐枫心中大为鄙视,但面上却依旧冷静地道:“大人此话差矣,他们可是打破了县衙大门,险些还伤了下官哪。这可是以下犯上之举,难道大人便不打算过问一下吗?而且他们这些人身上可没有用刑的伤痕啊。”

惠世扬或者说是赵(南星等人对汪德豪闯衙一事并不太过看重那是因为他们不相信唐枫会将这案子拿出来说事,就连报到知府那里的也是以杀人案为主的。这案子往小了说小,往大了说可是作乱谋逆,是要诛九族的,他们还不信一个小小的县令敢碰这个案子。

但是唐枫却毫不避讳地当堂提了出来,而且还直言反驳了惠世扬的推脱之辞,这让他的心开始乱跳了起来,同时面色也阴沉了。好半晌之后,他才问道:“那依着唐县令你的意思,该定他们一个什么罪啊?”语气森然。

“若此案唐县令没有说谎的话,就是大案了。”魏忠贤适时地在这个时候开了口,“这些人目无朝廷竟敢闯进衙门闹事,这已迹同造反,这便不是三司就能将他们定罪了事了。”

心中的惊恐之情更盛了,惠世扬终于明白了今天上堂来魏忠贤他们的用意了。他们今天根本就没打算将汪德道等人的案子拿出来说事,他们的目标根本就是汪德豪闯衙的大案,他们并不是要杀一个汪德道那么简单,他们是要将汪家彻底铲除!

还没等惠世扬开口,魏忠贤已经继续用他那尖细的声音说话了:“此案既然和谋逆作乱有关,三司是无法查案了,以咱家的看法,应该将这几人送到锦衣卫的诏狱中去,由专查谋逆大案的锦衣卫来断此案。不知三位大人意下如何啊?”

堂上登时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惠世扬的身上,他毕竟是这起案子的主审,若他要坚持的话,至少现在魏忠贤是没有办法将人带走的。但他也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这样做了,事情一旦失败,那自己也就难逃干系了。这时候,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了激烈的战斗,一时不知如何抉择。

唐枫看着上面的惠世扬,心里也有些矛盾,他现在已经完全成了魏忠贤为首的阉党用来对付东林党的棋子,今后的史书上恐怕就会写到自己是怎么为虎作伥了吧?

至于其他的人,则都只是在旁看着,并没有打算自己出头来说些什么。

其实魏忠贤也怕惠世扬会一硬到底,这样一来,自己的想法就不可能成功了。正当堂上的气氛越来越是凝重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圣旨到!”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叫喊给叫得回过神来,然后同时跪下身来,等着来人当众宣读圣旨。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太监,在看到这人时,惠世扬的心头一凉,而魏忠贤则是面有喜色,因为这个人便是魏忠贤在宫里最大的臂助,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王体乾。

他来到了最上面后,便开始宣读起了当今皇帝的圣旨。几句话后,唐枫就知道是自己这边胜了,因为天启就是下旨让刑部将汪家一干人等都交给锦衣卫看管和问案。

显然是当日在酒楼上的一席话让天启开始不相信这些当朝的文武了,而更愿意相信锦衣卫、东厂这样的特务机构……

孤注一掷和弹冠相庆

十二月十四,汪家一干人等因为圣旨而被锦衣卫的人带进了诏狱之中。随之,案子也被移交到了锦衣卫的手中,案子的控制权再次回到了阉党的手上。

两日之后,一份供状就被锦衣卫的人交到了刑部,上面满是汪家一干人等认罪的文字。他们不但承认了自己曾在歙县城外的劫杀,以及因为不满而闯进了县衙之中,而且就连汪家这些年来在歙县的横行不法,嚣张跋扈也直认不讳。所以当这份供状公之于众之后,汪文言也被人捉进了诏狱之中,而他的罪名就是管教不力。

同时受到连累的还不止汪文言一人,身在南直隶的一些官员,以及还在歙县汪家的汪文成和汪德功两叔侄也不能幸免,锦衣卫已经着人去将汪家剩余的一干人等都捉拿来京了。

当然,东林党的一干人等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智囊被人诬陷入狱的,所以在他们的带领下,无数的官员为汪家的人喊冤,每日里为他们求情的奏章如这冬日里的雪片一般不断地飞进了大内,飞到了当今天子朱由校的面前。

但是皇帝显然在那次圣旨之后便不打算再理此事,他只是忙着在后宫之中制造着那些家具和其他的物事,至于这事情他则完全交给了最信任的魏忠贤来全权处理。既然这样,魏忠贤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凡是替汪家一案求情的奏章,他通通都留中了,连一点回音也不给那些人,但同时的,他也在命锦衣卫的人抓紧一切机会对汪家的人进行逼问,要从他们的口中知道更多的事情,特别是从汪文言的嘴里将东林党给说出来,然后自己便可名正言顺地借口此事来对付东林党中人了。

但是,汪文言骨头之硬还是出乎了魏忠贤等人的预料,无论那许显纯在狱中用尽了什么办法,他都只是闭口不言,就当自己死了一般,这让一众锦衣卫也觉得很是挫败。为了打击这个顽固的家伙,魏忠贤决定先杀一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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