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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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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缘故分道扬镳之前,大祭司是将自己年幼时赠送的礼物时刻佩戴在身上的。

他为那饰物穿上细链,让它能够在外面衣物的遮挡下,平静地悬挂在自己胸膛前。

长长的金发遮挡了纤细的链条,将唯一能被外界察觉的痕迹尽数掩藏。

可法老十分确定它就在那里,并无可控制地在想到这里时露出欣喜的笑容。

只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法老对于这个本该确定的想法,产生了不得已的动摇呢?

大概就是从塔希尔没有给出任何理由,就突然离开他的那一天起。

我的心告诉我自己,他既然将它收下,这么多年都戴在身边,即使不再想与我相见,对于这件礼物,也应当继续留下才是

可他把时间同样够久的其他东西全都丢下了。

法老王曾无数次在梦中抓住不存在的幻影,情绪激动地质问这道幻影是不是太过狠心,一走了之便罢了,连让他能够借此回忆的慰藉都不愿给他留下?

干燥字迹早已发黄的诗集,曾经用过的物品那个人在此存在过的所有证明,全都化为了灰烬。

他动摇了,所以无法确定那个人究竟能狠心到什么地步,是不是在离开的时候,连自己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都不想保存,也像这样无情地毁掉了。

法老王当然不愿意相信那人会这般冷酷。

他是不愿意、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接纳这个残忍的可能性的。

但人心又多么复杂,用圣人才能拥有的标准来要求一个在人间痛失所爱的王,未免也是过于苛刻了。

奥兹曼迪亚斯曾经回忆起的,他对塔希尔的恨,虽然在他的所有情感中占比微小。

可在这份恨意之中,绝大部分都来源于,王在漫长的时间内反复进行、却永远得不到答案的猜测,还有因此不得不逐渐扩大的绝望。

我在怀疑他对我的爱。

不,不对,我连他是否爱我都不能确定。线索太少,以前我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再幡然醒悟

没办法询问他,因为他不在我面前。我寻找不到他的踪迹,可能此生真的不能再见了。每往死亡逼近一步,心中的阴影就会夸大一分,直到它将我吞没。

这是法老王不可能告诉任何人的真正心声。

他不能将至死都存在的不安和悲痛表现出来,因为在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眼中,拉美西斯二世都只有身为神王的一面。

与神的身份融合的王始终在高处,无论什么方面都显得完美无缺。既然是神,就不可能产生人的悲欢离合,他不能让自己出现这个破绽。

能让他以人的身份坦然放松的对象,不是已经说了吗?早就不在身边了。

他在那人面前可以是多种身份,譬如相识多年的挚友,默契十足的搭档。

亦或者,他还可以仅仅只是一个兀自陷入爱河的男人。

越说越多。

越想越复杂。

但法老王心底最深处,的确存在着这么一片阴影。

哪怕他来到现世,以奇特的方式如愿以偿,与当初失落的爱人重聚,并在安宁的人间平静生活了十年

只要存在了长达千年的困惑无法得到解答,这片阴影便仍会存在。

直到这一刻。

被凡人们拥挤的展览厅内,四处盛放着的尽是那个衰败王朝的遗物。

曾被泥土覆没的黄金,珍宝,残存的神像与法老的雕塑,都因为时代与地点的转移,失去了当初令万民敬畏的神圣感。

现世之人在这狭窄的空间内穿梭,对着展品评头论足。这一切,也都被放置在角落的荷鲁斯之眼静静地注视。

由人们发出的喧哗,和在此时突然掠过耳膜的嗡鸣,都汇成了命运无理取闹的嘲弄声。

奥兹曼迪亚斯停顿了半晌,才迈步,向自己起初并不想靠近的地方走去。

身边拥挤的人群在他迈步的那一刻,就仿若蒸发一般,从他的视野里消失。

如同置身于只剩下自己的静谧空间。

来到现世的法老王走到他一眼瞥见的展柜面前,在只相隔一步远的地方驻足。

他应该走得再近一些,但脚步就硬生生地顿在了这里。

跟数千年前,满心雀跃的少年刚把它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时,看到的一样。

那颗蓝宝石仍旧镶嵌在正中心,将周围一圈他色的宝石衬托得黯然无光。

打光落在蓝宝石的表面,让它的内部仿若浮起了点点星辰。

奥兹曼迪亚斯注视着它,就像在凝视心中所想的那个人的双眼。此时,那人也在回望他。

目光同样回到了千年之前。

在我们面前呈现的这件惊世展品,是鼎鼎大名的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七世的生前之物。

解说恰到好处地响起。

根据历史记载,克娄巴特拉七世在自己的行宫内自绝身亡,发现她许久没有离开寝殿的宫人和士兵冲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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