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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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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直直的落在那死人身上。

那是个约莫二十三,四的青年,眉目清俊,宛如孤生之竹,卓然有傲骨。他静静的躺在地上,就像睡进了一片竹叶中,说不出的清雅动人。

“怎会是他?”胭脂定定看着他,就像点花会上,他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将狐裘披到她肩上时一样。

初相见,只拾落英不忍摘。

再相见,当日的温柔将军,竟已……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状态恢复,我又是满血满蓝帝了!

☆、梅花还雪一段香

谢书贤,世代书香门第,本已登科及第,但见烽火连三月,南蛮战事起,便即投笔从戎。

染满墨香的手握紧宝剑,温润如玉的双眸染上血光,他代替临阵脱逃的主将,死守云城二十天,若没有他,便没有八月南蛮大捷。

可当战报上传,领了大功的却是那个胆小无能的主将。

其父兵部左侍郎赵阔,特地于点花宴上将谢书贤约去,先是劈头盖脸一阵骂,厉声责备他不该擅自替代主将,完后,啜了一杯龙井,然后令人呈上白银千两。

银锭呈品字形堆在玉盘上,惨白的光芒照着赵阔丑恶的嘴脸。

出生入死,血染山河,最终不过是为这种人作嫁衣裳。

那一刻,谢书贤一腔热血都冷了下来。

直到一个声音盖过众人的喧嚣,在点花宴上响起,却带起了更多的嘲笑。

“四两!”

谢书贤抬起头,看向台上立着的那名女子。

她美的落寞,就仿佛错生时节的梅花。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看着她那张看透人世的倦容,谢书贤一时之间,感同身受,待回过神来,人已在台上,展开的狐裘宛若飞起的白雪,轻轻落在她的肩头。

他对她笑:“小将谢书贤,只拾落英不忍摘。”

千两脏银,最后竟被他一掷千金,全堆砌在胭脂脚下,变成一堆漂亮的垫脚石。

他温柔的扶着她的手,把她捧得高高的,回头,却遭了人的毒手。

赵阔老奸巨猾,他儿子却是个不学无术的东西。

抢了谢书贤的盖世之功,却觉得这是自己理应得到的,那谢书贤平白无故得他家里那么多钱,竟叫他无法咽下这口气。当即以主将名义约他一起出城赛马,赛到中途,竟猝不及防的

将鞭子甩在谢书贤脸上,将他一鞭抽下马。

可怜谢书贤一代儒将,落马之后,竟再没睁开过眼。

那赵家大少爷却还嫌不够,不但不为之装殓尸体,还令人将他送进妓院,心想你生前洁身是好,我偏要让你晚节不保,看本少将你硬塞进妓院里,回头再让人回报,说你这酒囊饭袋死在青楼艳妓的肚皮上了!

胭脂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但是,她还是将谢书贤冰冷的尸体留了下来。

不为别的,就因为那日他重金买她,却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

她欠他一个晚上。

是夜,胭脂一身红衣宛若新嫁,静静的跪坐在谢书贤的尸体旁,挽起袖子,从银盆里捞出毛巾,拧干了,然后一点一点的为他擦拭脸上的淤泥血迹。

旁边两名家丁乃是赵家公子留下,一路监督着胭脂,以防她收了钱不办事的。可是早些时候还好,一到了晚上,这二人便有些坐不住了。

青楼是做男人生意的地方,不是做死男人生意的地方,加上怕被客人撞见,所以老鸨早早的便将胭脂打发到这偏僻院落来。此处年久失修,门缝墙壁间都裂着缝,时不时吹进一两缕阴风,从人脖子上绕过,冰凉柔顺,仿佛女人的头发,实在是有够渗人的。

本来两名家丁就觉得这里很惊悚了,没想到下一刻胭脂让他们更惊悚……

只见她扛起谢书贤,往床上丢去……

“你你你!”家丁甲吓的跳了起来。

“见笑了。”胭脂腼腆回首,“奴家家境不好,以前曾女扮男装,给人扛过好长一段时间的麻袋……”

“谁谁谁管你是扛麻袋还是扛西瓜了!”家丁乙亦是惊的魂不附体,“你你你真的连尸体都不肯放过?姑娘,姑娘人鬼殊途,这样很伤身的……”

“没办法,收钱办事,总得尽心尽力嘛。”胭脂说完,人已经蹬掉绣花鞋,爬上了床。

床很小,胭脂只能紧挨着谢书贤躺下,脸对着脸,嘴对着嘴,胸口贴胸口。

眼前的男子年轻俊雅,指尖发梢都溢出一股清贵之气,胭脂看着他,怎么也想象不出他纵横沙场的模样,执起他的手指嗅嗅,也只嗅到了一阵淡淡墨香。

被谢书贤宽阔的背挡住,两名家丁看不到胭脂究竟在做什么,只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便道她在行房中之事,顿时吓的魂不附体。

“口味太重了!太重了!”家丁甲涕泪横流。

“住手啊!住手啊!”家丁乙痛哭不已,“公子爷那我们会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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