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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丑时之女 之七》 未能抓住的手 上篇(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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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抓住的手上》

丑时之女的双脚轻巧的踩在地上,身影飞扬飘落着,嘴唇煞是惨白,只见她嘴唇忽然吐出一丝丝的血,缓缓地,那血开始增加,纵横交错,不只嘴巴,就连她的整个五官都开始出血,没一会儿变血流成河,但是她脸上却没有任何一丝痛苦,只是两眼怔怔的盯着真树看,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说:「女人又是何苦为难女人?我这回倒……可以说是成全了她也成全了自己,终是可以魂飞魄散了。」那黝黑的长发终是变回白发苍苍、艾发衰容的模样,岁月的痕跡依然回到了她的脸上,只见她苦苦的一笑,那一层又一层的摺痕盈满的究竟是鲜血又或是泪痕,真树也无法看透。

「杉泽村的灵力因为你的关係正在减弱,你正在吸收这片土地的煞气,而再这么下去你将会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当初你能进到这片土地想必也是因为身上的煞气与其相互吸引。」语落,丑时之女彷彿明白了些什么,就这么頷首,「我时间不多了,你也快些离开吧,我这副模样自然也是不想给别人看到。」她别过身子,身影开始淡化,然而神思恍惚的真树却还是不明所以的怔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既然知道横竖都是消失,你又是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和人类交换条件?」

丑时之女没有说什么,兀自站在原地,那模样煞是悲凄,方才那轮皎月此时却是被天上黑压压的乌云挡去了脸,整个屋子也在瞬间黯淡了下来。

「这世界上最悲惨的就是一个人活着,不论是人是鬼,都没人想被留下。与其被当作妖怪束缚在这,我寧愿化为人类而死,百鬼力量不是人类能够负荷的,从復身到千鹤身上的那一刻,这一切就注定要走向毁灭。」有人说生命就像筵席,又或许是一场摺子戏,戏不长但当曲终人散,又是何必强求自己留下?有人冥顽不灵,嚐到的却是苦不堪言的孤寂。落幕后的舞台则是一片漆黑,不再有闪耀的舞台灯,你只能一个人永远、永远呆愣愣的望着空无一人的观眾席,想着自己方才所演的戏,不过空有怀念罢了。

至少千鹤在最后是做了对的选择,不再牺牲那些无辜,正因为这样──情感的火烛才燃起了那微微的火苗,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察觉到自己的愚昧以及过错是多么可贵的事情呢。

真树苦苦一笑,转过了身子便迈起了脚步离去,没有任何人想要被他人窥见自己狼狈的模样,这点真树也不例外,从自己变成怪物的模样屡屡出现在诚的面前,他总是无法接受自己用了最难堪的模样出现在诚的面前。

如今换作他人狼狈也好心的下了「逐客令」,他自己也该摸摸鼻子离去吧!

当真树离开那房间的剎那,月光又是探出了它的头,它眼如秋水,注视着丑时之女的身影,那温暖的柔光照在她身子上,而她却也暖暖一笑,那嫣然一笑的模样也彷彿回应着月光。

真树趔趔趄趄走过森邸昏暗的长廊,然而他确实也开始感觉到身体内盈满了煞气,没走多久他便倚靠着墙壁,稍微调整了紊乱气息,这才重新出发,然而他的脚却是不自觉的颤抖着,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身子冷的异常,体内的血液彷彿也凝固了,他整个人就像是座大冰雕,僵硬而不自然的愣在原地。

他想起了诚,想起了那些朋友,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这不是极限,只要双脚还有力气能够跨出一步,他就会走下去,然而自己的身体却像在作对,当他迈出下一步的同时,整隻脚便刺痛的使他一个踉蹌身子就这么横躺在老旧的木头地板上,整张脸因疼痛而扭曲着。

他想起了海座头,想起了当时因为崩溃、无法自拔而像个哭闹的婴孩躺在路中央耍赖着,当时是侥倖有了给自己点了路,这次眼前所见的是真的只有黑暗,不会再有那道光芒,每次总是说着:「不会轻言放弃。」但是到了紧要关头却还是觉得精疲力竭,这世界上又是需要何等的雄心壮志才能将一身的包袱一一扛起,走向终点呢?又是谁不会累、不会埋怨这一切呢?真树只觉得讽刺,既然活着是如此痛苦,人类却还是为了待在这世界努力挣扎着,有些是为了名利以及富裕,却也有些人是因为身边有深爱的人,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拾起散落一地的包袱。

──那指引者不是谁,便是自己的意念。

真树用手抹了抹嘴角,撑起了身子又向前了几步,这一次一不做二不休,当时都一意孤行来到杉泽村了,倘若在这地上打滚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

「我倒要看看你可以坚持到何时。」那冰冷的声音彷彿静夜中唯一的声息,然而却狠狠的贯穿了真树的思绪,他向前一看,才发现那银白色头发的久瑔藏不住眉间的凛然之气,两眼就这么死巴巴的瞪着真树。

真树下意识的移开眼神,不愿那藐视的神情对视,两眼随意找了一个角落便盯着那儿看,嘴里说着:「我相信你要给我看的真相不只是这些,但是比起这些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恕不奉陪。」

只见久瑔面带讥誚,歪了歪头,装了个傻便问:「你以为……你还有哪里可去?」那语气说是疑问也不是,久瑔便是这样的人,用上了疑问句,字句间透露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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