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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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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当初希让慈同她大方打招呼,自己会是什么反应?或者当她发现身后缀着一条小尾巴,又会作何感想采取什么行动?

他们之间会不会,又会有怎样的后续?

戚林漪觉得自己很难去作这样的假想,因为她同彼时的自己,有长达十年的距离。希让慈也是。

她反应过来希让慈说的是什么意思,一时有些惘然。

似乎只要她一沉默,希让慈就会无措——他总担心自己说错话。

“先洗个手,早饭做好了。”希让慈打开水龙头,又挤了一泵洗手液,涂抹在她手上,却陡然听见了回应。

“我当然记得你。而且我应该会很惊讶吧——哇,你小子,竟然长得这么高了。”戚林漪搓着手,手上的泡沫起了又消,消了又起,她侧头朝希让慈笑了笑,眉眼间透着赞许之意。

她此刻素着张脸,脸上挂着明媚大方的笑,同当年戚林漪的形象,在他心里迅速重合。

希让慈此刻的心也仿佛起了细细密密的泡沫,然而空间总共就那么大,它们起起落落,弄得他胸腔都刺刺痒痒的,全然是无处安放的悸动。

原来爱上一个人,也仍然还是会频繁心动的。

到了餐厅,戚林漪一喜,抓着餐桌边缘,眼睛亮亮地提问道:“这不是尤兰的笋吗?吉阆怎么会有的?”

桌上摆着杂粮粥、清炒小笋、荷包蛋,还有一盘切好的煎牛排。

“嗯,托人带的,你试试看新不新鲜。”希让慈帮她把椅子推好,走到她对面落座。看着她因为一道菜露出欣喜的神色,自己也跟着雀跃。

他没有说这是自己半夜托人今天一大早六点多从尤兰捎来的。

他有时候会不知道应当怎么爱她,便会想起奶奶爱自己——“阿慈,饿不饿呀?”“阿慈,今天降温了,出门多穿点衣服。”“阿慈,落雨了,奶奶来给你送伞。”

最天然最淳朴的爱意莫不如是,从饮食起居上让对方满足欢喜。

“好好吃哦。”戚林漪端着碗,吃得眉眼弯弯,头甚至还左右摆动了一下。希让慈甚至要怀疑,假如她的腿没有受伤,也会跟着摇摆起来。

真的很可爱。一点吃的就能让她这样。

“对哦,最近是吃笋的季节,上次回去基本都在外面吃席,没吃着就回来了。”戚林漪是真的很喜欢吃笋,肉却几乎不碰。

“肉也吃一点,比较嫩,也没有什么牛的味道。”希让慈把盘子往她那边推了推。

戚林漪“唔唔”应着,夹了一块送进自己嘴里,她吃相很好,嘴里有东西的时候基本不张嘴说话,要说也会用手遮着,“真的好吃诶,又嫩又入味,你用什么酱提前腌制了吗?”

“没有,就用黄油和海盐煎了一下,然后放了点黑椒汁。”希让慈脸上蕴着温柔笑意,看她鼓着脸,像小松鼠一样咀嚼。

“这个粥煮得很好,稠稠的。你也喜欢喝稠的粥对不对?”她一手用调羹拨了拨,而后自顾自说下去。

“以前我在家的时候,都只能喝到那种特别稀的稀饭,就跟米汤里撒几粒米没差,我一度以为全世界的稀饭都是这样的。

我们家夏天早晚饭都是吃的稀饭,因为我爸喜欢。

但我不喜欢,饱得快,饿得也快。

后来大学去了外面,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稀饭都跟我家里的一样啊。

但也因为这样,我对家里的稀饭越来越排斥——就感觉一口菜一口汤,压根没有米饭的参与你知道吗?很没有咀嚼的满足感。

前两年我在家,终于跟我妈说了我不喜欢喝稀饭这件事,我喜欢稠的。结果我妈愣了一会儿,然后有些无奈跟我说,她也喜欢稠的,但因为每次稍微稠那么一点点,我爸都要甩脸子,所以她久而久之,就不再做尝试了。

然后那天,她给我端了一碗很稠的,自己也拿了一碗,我很吃惊,她就很得意跟我说,我们这两碗捞出来,我爸又能喝他的米汤了。”

戚林漪说完扯了扯嘴角:“她将就了好多年,自己的需求好像永远在老公和孩子之后。”

希让慈把碗筷放下,有些担心地看着她,正要开口说点什么,戚林漪笑了笑:“干嘛这副表情啊,我只是刚好想到,就说了。我没事。

不管我怎么想,那是我妈自己的课题——算了,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个课题。

她们那一辈人,很多都这样,哪怕到了今天,我的同龄者也会有人在践行这种自我奉献的妻母精神。

但我想想就很窒息。”

戚林漪说着说着,发现又把自己说进去了,于是她眨了眨眼,换了轻松的语气对希让慈道:“好在你也喜欢稠的,不然我今天早上又要喝那种讨厌的米汤了!”

希让慈也笑,温声提醒她:“锅里还有,吃完我再给你装。”

他哪儿是喜欢吃稠的稀饭,他家里压根不怎么吃稀饭。希安民胃不太好,梁美珍几乎不会煮稀饭。后来他要做的都是力气活,每天恨不能塞好几碗米饭,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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