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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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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娆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紫烟这么说,楚娆顿时如临大敌,“怎么,他方才脸色又不好看了?”

不会又要病了吧!

紫烟摇摇头,“不是,奴婢好像”

“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楚娆心急的很,偏紫烟是个性子稳的,不确定的事要她说出来,字就像是石头里一个个蹦出来似的。

“奴婢是看到公子袖袍上,有血!”

月明星稀, 透着窗户缝, 还能给床榻上的被子镀一层银光,只是那层银光实在是翻来覆去的不得安生。

睡不着啊。

楚娆经过了一整日在水里潜上浮下,累的连在净室里沐浴都快睡过去了,可现在裹着一条小被毯卧躺在床上,竟然睡不着了!

她脑子里挥之不去是紫烟白日说的那句话,祁苏袖袍上有血,怎么会有血呢。

紫烟说的模模糊糊的, 显然是没看清。楚娆当时也觉得或许就是看花眼了,应当是没什么地方可受伤的。

再说前些日子祁苏病着的时候,她去祁苏那走的实在太勤了, 万一这次不过是虚惊一场,她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

所以她犹豫着犹豫着, 就回来净室洗了身澡,换了干净的衣裳,接着用了晚膳, 躺回了床。

谁知熬到了这个时辰,根本合不上眼。

“算了, 真是欠了他的”, 楚娆给自己寻了个理由, 嘟囔着起身掀开软被,走至连同嫁妆一并带过来的朱漆色妆奁,从格子间里拿了一个暗色的小瓷瓶放在自己的怀兜里。

然后披了件与外头天一般黑的薄外氅,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

左右看着无人, 楚娆趁着夜色跑出了院门,这次没那么心急,她当然还是绕过了四进院里那口井。

路上偶尔也会遇到个歇息的晚的下人丫鬟,楚娆都是粗粗受了礼就走了。

到祁苏那的时候,已是快戌时末,房里的灯还未灭,里头的人想来是还没就寝。

楚娆原想在窗口偷看一下,但一想起前两次的失利,瞬间打消了念头。

她轻轻地叩了叩门,小声道:“祁苏?”

房内没什么声响,可楚娆才不信祁苏会开着灯睡呢,而且那影子明显是坐着的。

“睡了吗?”

楚娆心想这次要是再不回她,她可就不管他受没受伤了,想是这么想的,楚娆还是趴在门把上听声响,等了有好一会儿才传出一句。

“进来。”

“噢。”

楚娆以为祁苏这么晚不睡觉能作甚么,果然是除了看书就是下棋,这个时候还坐着在那儿自弈。

她怕有风灌进来,一进门便合上了门,转过头时,看到的棋盘上皆是羌玉作的棋子,便只有一个颜色。

楚娆前世就好奇他怎么用同色还能自己跟自己下的事,这下遇到了就索性问道:“祁苏,怎么都没有黑子,全是白子,你记得住么?”

祁苏不答,楚娆探头探脑地靠近了一点,看着祁苏下的颇有章法,“原来你真的都记得住呀。”

“……”

祁苏停下手中动作,抬眸看了眼被黑氅包裹着严严实实,还不住地往自己身边凑的楚娆,不答反问,“你来是为何事。”

楚娆对祁苏的性子已算是十分了解,他不想理她那便是不理,加之她来确实还有正事,于是也不再兜转其他,“我今天看到你袖袍沾血了,你是不是拉着我游水时受伤了”

“没有。”

“哦。”

楚娆的手抓着外衫的领口,转身准备回去,可她也不是第一日认识祁苏了,这样回去总有些不放心。

她重转过身,自顾自地开始在屋子里头转悠,东逛逛西晃晃,一边在想用什么办法能再探清楚些。

祁苏此时是坐在内室外,内室外的门边窗下是一张鸡翅木长桌,两边各一个高几。

高几旁再往里折是一个简易的漆红书架,应该是放偶尔从书房带回来的书。书架有些高,楚娆看了眼,自己的那本书也还放在这个架子上。

祁苏的余光能看到楚娆明明已经到了门口,又折回来,甚至还在周围转圈,这让他不由得拢起了眉心。

平日里他就喜静,今日在池边不知为何乱了方寸,他已是很不能入眠,只能下棋到夜半,现在还有个始作俑者在身边不断晃悠,他难得的有些闷躁。

“你到底想干什么。”祁苏看了半响没落下一子的棋盘,抬头转向还在书架前徘徊的楚娆。

楚娆等的就是这句,她已经想到了办法,才会这般刻意地“扰人”。

只见楚娆笑嘻嘻地指着木架子最高层,“我要看最上面那本《谷梁传》,可我拿不到。”

楚娆作势垫了垫脚,伸着皓腕够不着的样子,甚至担心祁苏犹豫,她还加了句,“拿到了我就走。”

因着这句,祁苏总算是被她说动了。

他高过楚娆许多,书架的顶层于他也只是伸手随意便能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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