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4)
徐大棍脑子懵了那么一瞬,脸上转眼就布上了狂喜,“卫婶儿!卫婶儿!亲卫婶儿!你终于舍得给咱村来电话了啊!你不知道咱村的乡亲们有多么想你么?你当时走的时候也不说把你那个治咳嗽的药茶偏方留下来,村民们没药茶喝了,都急坏了。”
卫老太听着熟悉的乡音,感觉无比熟悉,她眼眶发红,“大棍儿,那氮肥厂的大烟囱还在往外喷烟吗?乡亲们的身体怎么样?如果撑不住的话,就花点钱去县城人民医院看看去,身体要紧啊!”
徐大棍说,“乡亲们都好多了,前阵子氮肥厂闹罢工,氮肥厂一个负责的主任被气死了,后来氮肥厂就停了工,正月里下了几场雪,空气已经不那么呛了,就是乡亲们还有点咳嗽,去县医院开了药也不管什么用,那大夫说环境好点之后,老百姓肺里的毛病就会渐渐好转的。过个三年五载,身子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氮肥厂的主任给气死了?那氮肥厂是暂时停工还是永久性的关门大吉了?医生说是三年五载才能恢复的差不多,但那得氮肥厂再也不开门啊,万一人家停个一两月就开了呢?百姓的日子还不照样难过?”
徐大棍在那头说,“卫婶儿,咱这边的县委书记应承下来了,说是要给咱们那氮肥厂的烟囱上装一个什么东西来着,反正装了那玩意儿之后就不呛了,大家伙都等着呢!”
“成……吧!”卫老太觉得徐大棍说的话有些不靠谱,不过她并没有多问,只是提醒徐大棍,“你们不是说都想要我做的药茶么?婶儿同你说,川中药厂找婶儿买了那个药方子,现在已经制出药来了,等个两三天就能送到咱县城人民医院去,你们去医院买,肯定能买到。”
徐大棍结巴了,“买?卫婶儿,你的意思是,还要收俺们的钱吗?”
卫老太的脸唰地一下就沉下来了,“你们当时占我家的便宜还没有占够?当时我怕被按上投机倒把的帽子,这才没收你们钱,当我采药不费力还是炮制药材的时候不收钱?占便宜没尽了么?这次是川中药厂根据先进的技术制出来的药剂,人家又要开动大机器,又要买药材,还得请人生产,定制包装……这桩桩件件,哪个不需要用钱?人家的钱都是大风吹来的?”
尽管明知卫老太已经离他不知道几千里地远,根本不可能回来追着打他,但徐大棍还是被吓得满头冒汗,他腆着脸说,“卫婶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咱不都是这么多年的乡里乡亲,你看就把药方子给了咱呗?能帮咱省点钱,对不?”
“对你个头!都和人家川中药厂签合同了,哪天这方子泄露出去,你不是害老娘坐牢吗?爱买不买,咳死你活该!”
卫老太气冲冲地挂断电话,突然想到,她怎么和人吵起来了,明明是想打电话同孙二英嘚瑟一下自己马上就要全国出名这个消息的……她感慨道:“都说年纪大了脾气会好一点,我怎么就收敛不住呢?”
不用卫老太找孙二英嘚瑟, 接电话的徐大棍没用多长时间就把这件事嘚瑟地全村都知道了, 只不过与卫老太想要的嘚瑟结果完全相反, 村里人听徐大棍说卫老太把那偏方卖给了一个药厂, 之后他们想要再用‘卫老太秘制药茶’就需要花钱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表现出了惊讶与愤怒。
“卫老太是掉进钱眼里了么?大家一个村里住了这么多年, 她还想要挣乡亲们的钱?”
“果然人发达了就不一样,自己搬出去享福了,转头就把乡亲们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她怎么就不想想, 当年正是她看不起的这些乡亲们拉拔她的?不然凭他一个人的能耐,怎么能养大那么多孩子?”
说各种话的人都有, 嫉妒的、羡慕的、鄙夷的、得了红眼病恨不得找卫老太要钱的……这些人大多数都被卫老太当年修理过。
卫老太在头道沟的时候, 这些人怂的和鹌鹑一样, 大多数时候被指着鼻子骂都不敢放个屁,现在瞅着卫老太走了,蹦跶得比谁都欢。
被卫老太压着欺负了大半辈子的老苗家子孙蹦跶地尤其欢快, 当初甭管是谁上门找卫老太讨药茶, 卫老太都会给一些, 唯独苗家子孙, 连个药茶沫子都没看到,现在卫老太走了, 他们立马就跳出来说卫老太的坏话, 多数都是捕风捉影之类。
孙二英不如卫老太泼辣,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 听到自家姐姐经营了一辈子的干净名声被人这样摸黑,她直接去找了生产队长孙栋梁借了一个喇叭,站到老苗家的门口就骂。
“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狗东西,做了一辈子的龟孙,现在看我姐走了,还想出来蹦跶?”
“当全村人不知道你们家的根基又多歪呢?狗汉奸家的白眼子孙,当大家都忘了你们家做的缺德事?”
“生孩子没屁眼儿,你也不怕下了地狱之后被拔舌头?”
孙二英站在苗家门口骂,虽然她嗓门没有卫老太那么高,但她拿着扩音喇叭,喷唾沫星子的声音隔一里地都能听到,那凶悍程度直逼当初的卫老太。
还没开始忙春种,老百姓都没有忙活起来,一听到有热闹,立马就搬着小板凳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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