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2 / 3)
会
十个月后。
两匹马从校场跑出来,前面的一匹白马上是位女子,一身军装却没戴帽子,长发在风中飞扬。
这正是绿璋,她足足跑了几个圈儿才慢下速度,看着一直落在后面的陈坚。
“陈副官,你败给了我,所以今晚上的宴会我可以不去参加了吧。”
陈坚都要哭了,“少奶奶,求求您就给我一条活路吧。今晚的慈善晚宴是为了给扬州水患捐款,各路政要权贵人家带夫人出席,要是您让少帅自己一个人去,丢了份儿不说,那些小妖精不都贴上去了吗?”
绿璋一边下马一边说:“随便她们呀,只要能贴住。你们大帅夫人不是早就打定主意要给他纳妾吗?正好这是个机会。”
“求求您了,少奶奶,我下次陪您上山去打兔子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跟你们少帅请假。”
陈坚先把人搞定再说,哪里管的了什么以后。
绿璋把马的缰绳扔给了士兵,她上了汽车。
结婚十个月,她过的非常痛快。江浩清说话算数,在新婚夜就打了地铺,还用一副染着鸽子血的手帕给糊弄过去。
绿璋觉得他是多此一举,虽然她怀孕生子的事儿不是天下皆知,但她不信江东的江大帅不知道,不过江浩清他喜欢折腾,就随便他去。
再后来,他带她搬离了大帅府,俩个人不再一个房间睡,反而关系跟以前一样亲密起来。
江浩清是个主张女人自强独立的人,所以他让绿璋去大学里旁听,鼓励她学开车,她成天风风火火比他都要忙,果然活的比在津州还潇洒肆意。
在苏沪这个时髦又前卫的城市,女人抛头露面早就不算什么,但绿璋仍然引来了全城人的侧目。
她让人羡慕又嫉妒,活成了自由如风的样子。
江浩清是个说话算话的男人,他更是个聪明的男人,知道绿璋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他在背后顶住了来自他父亲和各方的压力,保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落在她身上。
绿璋一方面感激他,同时也为他的好算计头疼不已。他用他的温柔和宽容织了一张密实的大网,把她紧紧兜在网中央,折断了她想飞的翅膀,只想享受现在的安逸和自由。
所谓自由的背后其实交付的是一辈子的自由,怪不得他敢立下一年时间的契约,他早就算计好了,绿璋一定逃不出他的手段。
知道自己再逃避就是矫情,可绿璋真不想这么就范,她最近就跟他拧着,连接好几天都不想见到他。
江浩清也不急,他都等了十个月,根本不介意再让她扑腾俩个月。
今天,这个宴会绿璋是真不想参加,可是陈副官狗皮膏药一样的缠着,她只好去了。
宴会还是在黄埔饭店举行,绿璋换上一身浓绿色丝绒旗袍,手臂上挽着一条黑貂披肩,头发做成现下最流行的“爱司头”,再扣上一枚绿宝石发针,轻描黛眉涂了鲜红的唇膏,就已经很美。
她下了车子,穿着玻璃丝袜的小脚踩在浓黑的高跟麂皮鞋子里,走路的姿势摇曳生姿,顾盼间百媚生,吸引了过往人的目光。
绿璋虽然名声在外,可因为她极少参加这些聚会,所以认识的人不多,她只活在人们的闲话里。此时很多男人为她驻足,想要打听这是谁家的女眷。
她身后的陈副官冷冷瞪过去,有聪明的已经猜到这就是那位传奇少帅夫人。心中恍然,如果自己的女人长成这样,那么别说宠她爱她,为了她献出命也甘心。
绿璋讨厌那些人的目光,这也是她不喜欢参加宴会的原因。忍着怒气问道:“你们少帅呢?要是他再不过来我可要走了。”
陈坚忙道:“少帅就在里面。”
门童替他们打开门,一副衣香鬓影金迷纸醉的画面在绿璋面前徐徐展开。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里挺拔英俊的江浩清,经过这一年的时间,他越来越来有儒将的气度,人又长得那么好看,只要他出现的场合身边定围着一帮青年女子。
这些人有想要找夫君的闺阁女,也有嫁了人的年轻少妇。苏沪风气开放,妇人们偷汉这样的行为也成了罗曼蒂克的追爱行为,其实也就是那些无用的男人利用年轻貌美的妻子攀附上司。
绿璋的目光掠过了这群女人,锁在一个穿西装的女人身上。
在场的女人不是旗袍就是洋装一个个争奇斗艳的,这个穿一身白西装的女人站在人群里,反而醒目。
她的西装是改良过的,掐腰贴身,跟旗袍一样露出了美好的曲线,再加上她的头发剪短烫成了发卷儿,就更觉得奇特。
现下苏沪有了西洋人开的烫发铺子,但方法太过诡异,要用加热的火钳一圈圈淌出发卷儿,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烫焦,所以很少有人去尝试,可看这女人一头的油亮,大概是刚从国外回来。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那个女人回过头来冲她嫣然一笑。
绿璋只觉得脚底板发冷,这个人不是那个红袖招的艺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