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3)
娆荼苍凉一笑,“我……我好疼……叫你宴冰,好不好?”
“好,从今以后,你便一直叫我宴冰,不是什么沈大人,不是什么黄门郎,我是沈宴冰。”
娆荼弯了眉眼,哑声道:“宴冰,我好苦。”
沈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恨不能替她受过,“乖,我……我带你出去,去看了大夫就不会疼了。”
娆荼摇头,“别……别让大夫来折腾我,我……我身上的毒发作了……没……没有用,什么大夫也看不好,什么药也不中用……”
沈筑心中一动,忙从怀中拿出瓷瓶,将里面的雪莲玉露丸一股脑倒出来,“把药吃了,可以镇痛。”
将价值千金的药丸一颗颗塞入她口中,哄着她喝水咽下,过了须臾,娆荼安静了些,只是仍然紧紧地抓着沈筑的手,青丝汗透贴在脸颊,一张小脸苍白凄艳,楚楚可怜。
沈筑心间大恸,将娆荼放倒在床上,被子拉到颈处掖严实。他掰开娆荼的手,出门时看了一眼桌上草药,猛然想起太医那日嘱咐的话,说她身中奇毒需要静养,房事上头千万不能过激。
他恨不得狠抽自己几巴掌,匆匆出门没入一片风雪中。
娆荼迷迷糊糊的,意识飘向了青州河畔,她看见那年在江边捣衣的女子。
女子哼着小调,远望天际。过河人笑戏她“可否共乘船?”,她执拗道:“妾已有夫,远游将归。”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渡口的老船夫苍白了发,佝偻了背。年轻的女子消磨了稚气,越来越沉静。
她在青州河畔望眼欲穿,只为等一个书生的身影。
……茅屋内,娆荼的眼角滑下一行热泪,她皱眉喃喃道:“我的夫君在外游学,几时能回来?”
一个修长的身影悄无声息落在她的被上,男人一身风雪冷气如鬼魅般出现房中,他摘下斗笠,看着满面泪痕的她,幽幽叹道:“等了那么多年,你等到了什么?”
娆荼皱了皱眉,只是固执地问:“我的夫君在外游学,几时能回来?”
欢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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娆荼隐约记得,在她昏迷时有个人来过,喂了她一颗辛辣的药丸,渐渐她的身子就不那么疼了。
夜半醒时,房内空无一人,徒留一种淡淡的草木青气。她轻轻闻了闻,觉有些熟悉,却无可追忆。
第二日,沈筑回来,带来了山鬼、杨谦和宫中的老太医。
娆荼听到动静,却没有睁开眼睛,眯到中午方醒,沈筑便将她扶靠在怀中喂药。
娆荼道:“大雪不是封了山吗?沈郎如何出去的?”
沈筑吹了一勺药汤送到她嘴边,轻声道:“就那么一步步踏出去的。”
“万一沈郎遇上雪塌,妾百死莫辞。”
“叫我宴冰罢。”
“宴冰?”
“昨日昏迷时的话,你不记得了?”
娆荼睫毛微微颤了几下,笑问:“妾……说过什么?”
“孩子,休书,宴冰。”他一边喂她喝药,一边看着她低垂的眼眸,“孩子总会有的,叫我宴冰亦可,只是休书,你便休想了。”
娆荼抬头看他,见他眉心微拧,神情说不出的倦怠。“宴冰,是大人的字。当年妾喜欢《红罗襦》词,只知是个叫沈宴冰的男子写的,后来才知,原来沈宴冰就是沈筑。”
沈筑“嗯”了一声,“沈宴冰确是沈筑。”
“大人打算什么时候走?”
“走?我说过要走么?”他挑眉。
娆荼低头揉了揉额角,“妾身子弱,不能服侍大人。况且大人离京已有数日,若再不回去,只怕皇上就要为你选一处风水宝地安置衣冠冢了。”
他默了默,问:“还叫我大人?”
“妾不敢叫你的字。”
“我说了无妨。”
“妾不敢。”
他见她睁着两双眼睛,可怜兮兮的无辜模样,顿时心中来气,冷笑了一声:“不敢还是不愿?”
娆荼闻言别过脸不喝他勺子里的药,赌气道:“妾身子刚好,大人便在这些小事上与妾争执!不敢就是不敢,妾侍奉大人左右,孤苦无依,难道连个称呼都做不了主吗?”
沈筑看着她过于轻细的白颈,过了半晌方道:“你果然不知好歹的很,我竟不知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不叫就不叫罢!我很稀罕么?”
娆荼从他怀中挣扎了一下,被他按住,“你给我老老实实喝药!”
娆荼闻言劈手抢过他手中的碗,咕噜咕噜喝了干净,喝罢盯着沈筑,眼神像刀子一样直扑到他心里。
沈筑被她这种眼神看得十分不是滋味,一手拍在床榻上怒道:“你这女人,真以为我制不了你!”
他说话时声音极大,连守在外面的山鬼都是一震。
娆荼愣了愣,既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叫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沈大人还想打人吗?你打啊!反正我这身子被你折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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