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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几万里 第4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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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后退,默许了对方的入侵。

可这个人又早已像温水一般,一点一点渗进冰层,令他连拒绝,都做不到坚定。

陆骁已经预见了这个反应,垂下眼,有些落寞地问:“你又想与我疏远吗?”

谢琢蓦地收紧手指,棋子尖锐处扎在掌心,让他一痛:“我没有……”

“我不想和谢侍读疏远,我也知道谢侍读在顾忌什么,但我不在意。而且,我今日在宫中看傩仪时,才跟别人说了谢侍读的坏话。谢侍读,我们私下里,只是私下里,为何不能更亲近?”

陆骁一双眼专注,像是要看进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而且刚刚已经说好要答应我一件事,答应了的事情就该做到,不是吗?”

“陆——”

“驰风,”陆骁纠正,“延龄应该叫我驰风才对。”

薄唇动了动,谢琢往常都只敢在心里这样叫上一叫,如今,他掩在宽袖下的手指勾紧袖口,心里无措,又像是有冷硬的砖石在顷刻间彻底塌陷。

在陆骁的注视下,他终是喊出,“驰风。”

暗暗松了口气,陆骁笑容明亮:“嗯,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比一个用蜡烛滴下来的蜡捏成的心~谢谢看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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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傩仪的描述,“穿绣画色衣,执金槍龙旗”等,参考《东京梦华录》。

双陆已经失传,相关描述参考网上的资料。

第四十六万里

两人打双陆打到五更, 外面雪停了,偶尔会传来坠在枝头的雪落到地上的细微声响。

守岁守到现在也差不多了,陆骁原本想试试能不能趁机去谢琢卧房的榻上睡一觉, 然后立刻惊觉自己的想法不太对——那是阿瓷的闺房,他怎么能想去里面过夜?

手上僵硬地整理着双陆棋子, 陆骁抬眼看向对面, 谢琢正有些困倦地支着下巴, 长睫低垂, 烛光将他的身形映在了墙上。

陆骁不禁想到, 可能是谢琢扮演男子扮得太好,让他不经意间,总会不由忽略阿瓷是个小时候会穿着鹅黄小裙子、梳双髻系铃铛的小姑娘。

发现棋子碰撞的声音没了, 谢琢睁开眼, 见陆骁正看着自己发呆:“怎么了?”

陆骁当即收回视线:“没什么……差不多收拾好了,放哪里?”

谢琢起身, 将双陆棋接过来:“我来放吧。”

随着谢琢起身,陆骁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又追了上去。

因为书房里炭火充足,谢琢没有系斗篷, 四指宽的腰带将他的腰身束得纤细, 或许是因为五官本就偏向秾艳昳丽, 谢琢很少穿深色的衣服,通常只挑霜色、月白、深青之类的, 不过陆骁倒觉得,绯色的官服就很衬谢琢。

他又猜测, 常常穿素色是因为,谢琢不想让自己的容貌被衬得太过秾丽?

放好双陆,谢琢心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念头, 终是转过身:“陆——”

“什么?”

“……驰风,”谢琢停顿片刻后改了口,“外面风冷,雪也很厚,若无要事,要不就在这里休息?”

怕谢琢反悔似的,陆骁立刻答应:“好!书房里有火炉,怎么都不会冷,我睡在这张榻上可以吗?”

谢琢应下了,又亲自去帮陆骁抱来棉衾。

等在榻上躺下,明明一夜没有合眼,但陆骁却有些兴奋,毫无睡意。

他忍不住想,谢琢曾在这间书房里挑灯夜读,也曾在某一个暖风和煦的下午,斜倚在榻上翻看闲书,在有鸟雀停在窗台时抬眸去看……

想到这些,他的心尖处就有些酸软。

灯烛已经被吹灭,隔壁的卧房里传来很轻的动静,没过多久,这点动静也没有了,想来谢琢已经躺到了床上。

陆骁又开始胡思乱想,想若以后跟阿瓷坦白了,就能把库房里存下的布匹都送过来,还有这几年洛京时兴的首饰衣裙,阿瓷应该能从中挑出自己喜欢的。

另外,就他看见的,阿瓷家里似乎只有男子衣裳,旁的胭脂水粉更是一样都没准备,或者是藏在什么地方,不让人发现?反正不管如何,他准备了很多,阿瓷可以一样一样挨着试,直到找出合适的为止,如果都不适合,那就再买好了。

也不知道明年过年前能不能行,要是能行,他就可以将库房里备下的东西当作年礼,尽数送给阿瓷,断不会像今年一样寒碜……

棉衾上隐约有一股极淡的梅香,和谢琢身上的气味很像,让陆骁昏昏欲睡间,以为自己骑着马,行在凌北的雪原上,寻找一株不知在何处的梅树。

第二天,正旦国宴在紫宸殿中举行。

虽然徐伯明还被关在诏狱未定罪,二皇子也仍在禁足中,朝中不少人惶惶不安,各方心思算计各不相同,但在正旦这样的大节上,每个人不管心里如何做想,至少面上都表现得和乐融融,不见半分隔阂。

谢琢穿着绯色官服,腰间的银鱼袋晃了晃,他侧身问寇谦:“那位是不是就是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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