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2 / 3)
丝般纤细晦暗,能在特殊角度下泛起银灰色的光。
沈砚师抽出一页天机,将其点燃,书页燃烧起来,却没有被火焰焚毁。
书上的字随着真火扭曲,然后脱离纸页,漂浮到空中。字迹所化的金丝逐步腐蚀傀儡线,这个过程十分漫长,微生涟可以感觉到两种庞然天权的来回拉扯角力,其中沈砚师的稍占上风。
火焰摇摆不定,沈砚师觉得有些吃力。
“你不疼吗?”他忍不住问道。他自己都觉得被傀儡线扯得生疼,更别提完全被缠绕住的微生涟了。而且傀儡线这个东西,拉得越远,绷得越紧,微生涟自逃离扶夜峰那一刻起肯定就在承受非同一般的痛苦。
微生涟摇了摇头,让他继续。
过了很久,傀儡线全部都染上金色,在微生涟皮肉骨骼之下泛着光。沈砚师猛地发力,将它们一口气抽出,做完之后他抬头看了眼微生涟,发现对方表情都没有变过。
沈砚师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最后指了指微生涟背后:“那个是什么?”
微生涟伸手碰了一下后颈,那里有着不属于他原本肉身的东西——来自铸剑人的剑坯。铸剑人用它来塑造器身,使得所铸之剑强大到无与伦比。
“好像不是绣鬼人的东西,要□□吗?”沈砚师又问。
微生涟轻轻摇头。
沈砚师只能客套地道个别,拿上书离开,心里嘀咕着说:“连句谢谢也没有,真是气。”
离开荷塘,沈砚师又想起白琅说的应鹤真人,于是连忙跑去探望。
应鹤住的地方差不多位于城主府中心,是普通厢房,倒没有像微生涟的居所一样精心挑选。沈砚师到那屋附近时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走近一瞧,发现应鹤在给一个极其魁梧的女子画指甲,旁边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全神贯注地看着。
应鹤的样子与他所想的一样,婉约中稍带些阴郁,目光中总是流露出含蓄的怀疑。他是个缺乏感情,不相信一切,可以轻易背叛初心的人。
沈砚师走近的步伐似乎惊动了对方,应鹤手一松,鲤鱼纹画到了指节上。
“是刚住进来的沈道友吧?”那个魁梧的女人收回手,起身道,“我叫慕娇娥,和飞虎一样是府上的管家,有事找我就行。”
应鹤脸色难看,那个小姑娘小跑着离开了。
沈砚师纳闷道:“我这么不受待见?”
慕娇娥往手上一擦,把刚才画的鲤鱼纹给抹干净,应鹤脸色缓和不少。
“那个小姑娘叫玉成音,怕生,只跟白琅亲。”慕娇娥歉然一笑,“您找应鹤真人有什么事吗?”
“有点小事情,不知道能不能……”沈砚师露出为难的神色。
慕娇娥会意:“我这就走,还要喂新来的夔牛呢。”
末了,她又对应鹤说:“谢谢真人,不过这种细活儿不适合我,以后还是你找成音画吧。”
她走之后,沈砚师尴尬地打了个哈哈:“真人的爱好真是特别。”
“实在是没事做了。”应鹤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是?”
“在下沈砚师,字墨徒。”沈砚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提自己的天权,“白琅托我帮您恢复记忆,我想问问您现在都能记起些什么?”
应鹤冲他招了招手,沈砚师心怀不安地坐下。桌上摆着不少图纸,都是祥瑞纹饰,几种金粉彩墨整整齐齐地排列着,看起来十分绚丽。应鹤提笔沾了点靛蓝色的墨,然后示意沈砚师伸手。
“……还是别吧?”沈砚师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应鹤收拾东西准备进屋:“哦,我什么都记不起了。”
沈砚师视死如归地伸出了手:“我们边说边聊。”
据应鹤说,他的常识、性格似乎都没有丧失,但具体的事情却只记得最后与古龙佛、谢怀崖一战。那一战临近尾声时,扇主现身,带走了珑婴和吞天人,将他坐收渔翁之利的想法打破了。
沈砚师觉得应鹤失忆确实比较蹊跷,因为谢怀崖、微生涟这些人也都是从五千年前复活的,他们每一个都保留了完好的记忆。
“那你还记得风央吗?”沈砚师问,“毕竟是祚器,应该记得吧。”
“我不记得他作为我祚器的事情。”应鹤摇头,又勾了一笔赭红色,“但是我记得他这个人,和很多五千年前的豪杰们一样,都只记得名字。”
沈砚师沉思良久:“奇怪……你不介意我用天权查看一下吧?”
应鹤想了想,答道:“那你要再给我画五根手指。”
“……”
沈砚师用天权查看了一番,发现应鹤的记忆消失得太干净了,除了最后遭遇扇主那个部分,其他地方都空如无物,也难怪他怎么想都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五千年前那些强者们对他来说更接近一种本能反应,而非记忆,所以他能记住名字,但是与之有关的具体事件他就不知道了。
沈砚师叹息道:“按理说是有人把你的记忆抹去了,但我又想不通有谁能做到,又为什么要这么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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