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3 / 3)
闻中,他这一身风流,不知曾引得天下多少女子为他动情伤心。”
薛宴惊垂眸:“那可真是……造孽啊。”
三师姐燕回却摇了摇头:“魔界那些风流轶事,传到我们这里,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口,倒也不必尽数当真。对于归一其人的评价,一向两极分化到夸张的地步。这个人身上,有太多带着奇幻色彩的故事,很难从中推断出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又未曾见过他本人,如何得知传言孰真孰假呢?”
薛宴惊受教:“师姐说的是。”
见小师妹乖巧,燕回忍不住微笑,她修的是风雷剑法,为人行事都非常符合大众对剑修的刻板印象,从来风风火火、雷厉风行,平日接触的人也都是差不多的皮实,难得遇到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师妹,不免多拿出了几分耐性。
此时又给师妹继续解惑道:“就像有人说归一风流多情,却也有人说他不解风情的程度,堪比一只棒槌。”
薛宴惊失笑:“这话又是出自何人之口?”
“是狐族的少主,”方源接口道,“据说那位魅惑天下的狐族少主人,曾被归一魔尊撞见了原型,魔尊惊叹曰‘好肥的一条白狗’,将狐族少主气得嘤嘤跑了,自此二人就结了怨。”
“……”
“不过,大家普遍认为是狐族少主被气到失去理智,才对归一魔尊进行了后续一系列的污蔑。这句棒槌也未必当得真。”
薛宴惊若有所思地抬眼看他:“那可有什么当得真的?”
方源掏了一捧瓜子分给二人:“故事挺长,来,边吃边说。”
燕回白了他一眼,收了玩笑般的态度,正色看向师妹道:“修界无人清楚归一魔尊的本名和来历,只知道他在魔界声名鹊起之时,因杀伐过重,人送外号‘屠戮’。他成为魔尊的这一路上,白骨森森。”
“……”
“后来他上位时,嫌‘屠戮’不好听,显得他很凶残似的,便逼着大家改口,是为‘归一’,”燕回继续道,“那些不肯服他的魔族,要么是被他打服了,要么是被他打死了,要么是流亡去了鬼蜮。”
“……”
“修界有人认为他这‘归一’二字,取的是‘天下归一’之意,觉得此子所谋甚大,有逐鹿天下、问鼎三界的野心,如有机会,当除之而后快。”
“天下归一?”薛宴惊眉心微动,似乎下意识想反驳些什么,却被一阵轻咳打断。
燕回看着薛宴惊,后者正掩唇轻咳,挡在唇边的手指纤白如玉,仿佛任何一丝血腥沾染其上都是一种亵渎。她简直难以想象自己这柔柔弱弱、在寒风里走几步就要咳一声的小师妹,是如何在归一魔尊这种杀人如麻的枭雄身边艰难求存的。
薛宴惊仍然对此事没什么真实感,不过对上师姐关切的眼神,还是认真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师姐师兄你们请继续讲吧。”
“归一身上发生的事实在太多,黄金台上连斩十二魔神,枯血古都中力夺孔雀昙花,这些传奇故事早已传得三界皆知了,怕是在凡界随意寻个说书人都能讲得比我精彩许多,”燕回思索道,“我先大略捡几件其余的说给你听,小师妹你可听说过‘欢喜道人’?”
“不曾。”
“在你失踪的这百年间,曾有位绰号叫作‘欢喜道人’的修士,在双修的基础上创造出一种采补的邪法,用来采补炉鼎,迅速增进自身修为,”燕回面色凝重了些,“这种功法迅速在人魔妖三界流传,不知祸害了多少人。连修界一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也有涉猎,甚至在三界间形成了一种买卖炉鼎的生意,最开始是将凡间体质合宜的少男少女调/教成炉鼎,填鸭式地教他们修仙,再后来嫌成效太慢,又有人去猎捕落单的散修和有些道行的妖修,再后来,甚至有人以重金利诱门派里的底层弟子……你没见到当时的情况,可能无法想象那种规模,我现在回忆起来,仍然很难相信这种邪法流传的速度。”
方源不由讽刺道:“有些人嘴上说着修真不止要修武境,也要修心境,却原来最想修的是捷径。”
“此法与双修……”
“这种邪功自与双修不同,双修是共同进境,而采补是单方面的掠夺,”方源解释道,“被掠夺的那一方会迅速衰弱下去,直至死亡。当然,如果主动采补那一方手下留情的话,炉鼎也有希望活下来。”
燕回一哂:“有些门派,觉得不将炉鼎采补至死,平日里好吃好喝地养着,便是慈悲了。在我看来,采补就是采补,并无不同。”
薛宴惊蹙眉:“此事与归一有关?”
燕回点了点头:“是他终止了这门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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