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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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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萧言暮知道吧?原先可是韩临渊的心头肉,现在竟被这外室挤下去了,啧。”

“韩大人真是爱一个宠一个啊,就是对之前的有些太薄凉了些,说是把那萧言暮降成妾了,啧。”

“看不出来,韩大人平日里端肃正气,在情爱一事上却颇有两分放纵骄横。”

在这一片充满八卦意味的讨论声中,沈溯就坐在角落里。

他今日来参宴,就没穿飞鱼服,而是穿着一身墨色浮光锦圆领武夫袍,银丝云纹间臂戴护腕,那样黑沉的颜色本是不出彩的,但被他昳丽的眉眼一衬,便显出了几分锋艳来,危险又璀璨。

他背靠着一颗梅花树,面前是一方矮桌,手中摆弄着一蛊酒,抬眸饮尽间,似是无意间瞥了一眼那对金童玉女,随后又淡淡收回目光。

他对韩临渊这幅做派颇为看不上眼,男子顶天立地,跟外面人斗死斗活是他的本事,跟自己的女人斗死斗活,却叫人觉得可笑。

韩临渊自寻死路,他乐得其成,只是,那位韩夫人,现下在什么地方呢?

沈溯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正想着一会儿该找什么样的理由去见见萧言暮的时候,不远处突然走过来个俊秀少年人来。

“沈千户。”这位俊秀少年人还是个熟人,之前在湖边见过,此时正磕磕巴巴的举起来一杯酒,说道:“谢,谢过沈千户当日救过我阿姐,还请沈千户,满饮此杯。”

那杯酒在灯火间晃着清浅的光,被颤巍巍的,举到了沈溯的面前。

沈溯被下药

萧言谨过来敬酒的时候,一张脸都紧张的微微发白。

因他自己知道,这酒中有药,沈溯若是喝了——

他与沈溯其实只见过一面,便是那一日,沈溯在湖边救了他阿姐,但是沈溯的名头,他却听过很多次。

萧言谨想进官场,他有一颗雄心,所以时常会搜罗一些关于官场的事情来看,他对整个大奉官场都有一个简单的了解。

大奉顺德二十二年,顺德帝沉迷磕丹修道,对朝堂疏于掌控,阉党横行,后宫干政,太子与三皇子互相争斗,二皇子虎视眈眈,朝堂虽然还有内阁把控,但平稳的河面下是汹涌的暗流,几方势力暗自较劲,却又互相制衡。

而沈溯,是这些权利之中,最特殊的一个。

先是他的官职,锦衣卫本就是圣上手中的利刃,游离朝堂之外,却把控朝堂万事,在某种程度上,他就能代表顺德帝。

而除却他的官职,他的出身更值得说上一说,他的亲父也是锦衣卫,还是手握南北两司的指挥使,跟过上下两朝帝王,皆为帝王心腹,这几十年风雨飘摇,不知死了多少朝臣,唯有他父一人稳坐指挥使宝座,荣宠不衰,锦衣卫这里也被他父把的水泄不通,铁板一块。

没有意外的话,沈溯就会是南北两司的接班人。

朝内常说,王爷到了沈府门口,都要掂量掂量轻重,更何况他个小民。

沈溯有这等出身,自然不是他一个孤女之弟惹得起的,就连韩临渊在这,都要唤上一声“沈大人”,若是平日,萧言谨自当是避沈溯如蛇蝎,但是偏生,他今日是被逼着来的。

他是被韩羡鱼逼着来的。

韩羡鱼便是韩临渊的亲妹妹,也是大韩府的二姑娘,韩府老爷子是尚书省长官尚书令,正二品,韩羡鱼以身份威逼利诱他过来敬酒,原话说的是,若是沈溯喝了这杯酒,韩羡鱼便去为他和父亲讨个官做。

若是他不肯来敬酒,韩羡鱼便要叫人打断他的腿。

若是以前,他大可以去求他阿姐庇佑,他阿姐原先是韩夫人的时候,可不惧怕韩羡鱼,但现在,他阿姐都成了妾,自身难保了,他也没办法,只能跟着摧眉折腰。

萧言谨百般思索之下,决定来做这一场。

阿姐性子太倔强,不肯低头,非要自找苦吃,可他不行,他是有大志向的人,他要给自己找出一条出路来。

富贵险中求,若是他做成了,日后还能帮扶阿姐呢!

若是他做不成,他大可以把一切都推给韩羡鱼,这本来就是韩羡鱼逼着他来做的,他也是受害者。

就算是沈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也不可能因为没成的事情,把他和韩羡鱼一起打死吧?好歹韩羡鱼还是韩阁老的亲女儿呢,沈溯得掂量掂量吧?

而他说完这句话后,沈溯已经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他似是对萧言谨有几分兴趣,目光从萧言谨的身上渐渐扫过,最后才落到那杯酒上。

一小杯酒,在萧言谨的手心里不停地颤,杯面便不断地荡出涟漪,酒水清亮,能轻易看到杯底。

沈溯的目光落到杯盏上的时候,萧言谨手心都在渗汗。

他听说过的北典府司里的人,都擅长辨认下毒,也不知道韩羡鱼准备的药够不够劲儿,能不能迷惑住沈溯。

事到临头,萧言谨的心跳都怦怦的变快。

幸好,这位沈大人似乎并没有多想,只接过他手里的杯盏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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