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1 / 4)
好一会儿,他的视线才从这一套酒具中收回自己的视线,表情有些复杂的问道:
“有它就够了,可……这对你耗资不菲吧?”
若是之前,韩盈可能还不太明白齐枢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不过今天和小吏聊天的时候,她才知道瓷器居然被炒作到了数万钱一件,还有价无市,连她的驱虫药也如此,甚至因为太过于稀缺而又有药效保证,连带着瓶子也有了什么驱邪护身的功能,有它的人家会在空瓶中装入各种香粉,随身携带。
就,韩盈也没想到价格能升到这么离谱啊,这些人是那里来的这么多钱?!
不过暴利哪里都有,前世医药咳咳,她不贪心,赚个出厂价就行,就是这情况得说清楚,坑的不是她,是中间商!
“齐叔,这瓷器,我那边卖的最贵的一件,也不过一千六百钱。”
齐枢的表情先是惊讶,紧接着便转化成了不可思议,最后带着几分愤恨道:
“这些行商,惯是会囤积居奇!”
只是,能将瓷器卖到这个价格的商人,其背后关系不是错综复杂,就是本人也是个狠角色,齐枢虽然是郡守的主薄,可权到底不是实权,当郡守表现出不愿管束的态度时,他便很难做更多的事情。
所以面对韩盈被当成韭菜割的情况,他也只能痛骂几句行商,不过,齐枢怎么也是能在大变中保全自己,又顺势晋升职位的人,他很快发觉此事正好能拿来做个筏子,低头略微沉吟了片刻,齐枢便道:
“说起来,我原先正愁不知如何向郡守引荐你,现今有了此物,我倒是有了主意,这样,我在家中设宴请太守,你先在偏房等着,我叫你时,你再出来。”
韩盈点了点头,应下:“好。”
齐枢想要宴请的郡守本名为梁度,父亲是关内侯,目前还在朝为官,家世地位还不错,可惜的是,他是次子。
周时,有除嫡长子外,其他都是‘庶子’的认知,汉代也有这样的现象,这和后世认为的嫡庶不同,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和实际利益切实挂钩的,因为嫡庶本质只是男性为了区分后代如何继承,并最大化的保全自己的身份财产和现实财富。
按照如今的继承规则,是嫡长子继承爵位,同时拿走大部分的土地和父亲的人脉关系,剩下的兄弟看父亲的感情和长兄的脸色,略微分到一些稀少的浮财,所以,哪怕是正妻生的儿子,只要不是嫡长子,那他在失去父亲后,阶级地位也会迅速滑落,和其他非正妻生的孩子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梁度的父亲对他这个儿子还算仁慈,没有真什么都不管,还是花了一番力气为他谋取了山阳郡郡守的职位,当然,这么努力,也是希望他能够和兄弟互成依靠(主要是为兄长驱使)。
而对于资质普通的梁度来说,再上层的官位一个萝卜一个坑,他又不能兄长那样,能够得到父亲所有资源的铺垫,这辈子可以确定没什么晋升可能,何必劳心劳力的和山阳郡的这些人斗智斗勇呢?
反正之前的山阳王干的那么烂,他只需要什么都不做,那就比山阳王好无数倍,甚至比在其他大半的郡守中都能混个中上游!
抱着这样的想法,梁度的个人日常就是各种摆烂,以及折腾爱好,比如和人谈论道经,又或者做点焚香煮茶操琴之类的雅事。
对于山阳郡的下层官吏们来说,这样的郡守的确很好,不贪不抢,无为而治,权力放的可痛快了,特别令人开心。
而更底层的平民农夫也松了口气,郡守只在城里折腾他那些爱好,不像山阳王那样玩猎人游戏,又或者挖人坟墓,强抢民女民男,扮做游侠杀人等各种骇人听闻的事情,让人战战兢兢的。
在前任和同行衬托,以及更大的矛盾没有出现之前,山阳郡的氛围的确比之前好得多,极为平和,就是再雅,梁度还是个在地上生活的凡人,也需要处理政务,拉拢心腹不至于架空,所以面对齐枢以钓上来一尾大鱼,请他前去品尝的邀请,没多思索便答应了。
不过,梁度再有家世助力,自身也是有几分能力的,毕竟他爹还没有达到权倾朝野,随意给儿子安排官职的地步,齐枢一说请吃鱼,梁度就知道这不过是个由头,肯定是有更重要,而且不便被别人知道的事情要到他那里私下说。
闻玄歌而知雅意的梁度不仅去的时候不带他人,连到了齐枢家没看到那条鱼也没生气,只是看向了齐枢,等着他上真正的这条‘鱼’。
齐枢也不含糊,他请梁度进屋,将摆在安几上的红漆雕花木盒打开,露出里面红色绸缎包裹的酒具,任由对方观看。
“嘶——”
梁度想着会有鱼吃,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一条鱼,他怎么不知这新出的‘瓷’价值几何?有人重金买下一个小盘便立刻大肆宴请宾客炫耀,还有人将那青药瓶每日带着,就为了炫富!
这新奇的东西价格太过昂贵,年俸达到二千石,又有部分额外收入的梁度也不能说买得起,他还有妻妾孩子要养呢。
不过,他无我有本身就是权力的体现,郡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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