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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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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来,逍遥宫都没再生过火,柴火都要现劈。

净思忙前忙后,舀水,洗米,烧火,煮粥,好半天才做好,端到喜山面前。

喜山兴致缺缺地接过,尝了一口,不是记忆中的味道,沉默地将碗放回原处。

她没再理会净思,走到大殿外面,坐在石凳上沉思。

师父还在时,她也曾听闻过有师伯师祖分升成仙的故事,但那到底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截止她和徐鹤一修炼的那些年,灵气早就不如当年,已经很久没有再出过真正的修士,多是武力值较凡人更为强悍的普通人。

几百年来,也只有徐鹤一会特殊一些,肉体成圣,几乎不死,这才在西域的乱箭下存活下来,逼得皇室不得不请出巫师们用蛊毒封印。

在遇见弗妄以前,喜山也曾听闻弗妄传经求道的故事,人人都说他接近成圣,只差最后那一刻,但喜山亲眼看到他堕魔了啊。

堕魔的人,难道也能幡然醒悟,突然就洗去魔气,就地飞升?

难道她真的是弗妄修行路上的一道劫难,就连这堕魔也是他渡劫当中既定的一部分,是以他不像昆仑山上那个邪祟一样,而是始终保持着理智?

正想着,净思走到她面前,颤颤巍巍地问她,“施主,粥已经做好了,接下来,需要小僧做些什么?”

喜山无意为难一个小辈,略显烦闷地说,“拿纸笔过来。”

净思闻言折身回到库房,拿来了纸和笔。

喜山提笔写下破阵之法,交给净思,自己则反身回到寝殿,抱着枕头睡了过去。

她没想到,净思拿到了下山之法,依然选择留在山上,让她在几个月以后,再次被唤醒。

介于清醒和睡梦之间,她的反应略显迟钝,只将响动听了个大概,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她走下床,揉着眼睛走到山头,看到净思和绿归面对面站着,净思怀里抱着一个罐子。

见喜山出来,净思仿佛如蒙大赦,逃到了喜山身后,“这是种子,不能吃的,施主,你快劝劝这蛇。”

喜山错开身子,坐在石凳上,“你怎么不自己劝它。”

绿归再次直面净思,上前两步,用蛇尾将他缠住。

喜山和绿归心意相通,知道它在想些什么,它并不是真正想吃这罐头里的种子,而是将净思当成了玩伴,正在和他打闹。

而小沙弥并不知道内情,离蛇这么近,害怕得嘴唇哆嗦,正闭着眼睛念经。

喜山用白练把罐头拽了过来,掂量着重量,“不是给你了下山之法,怎么不离开?”

净思睁眼,求助地看着喜山。

喜山说:“好了,绿归,它怕你,你如果想和他玩,离他远一点,他手和脚都被你绑住了,怎么跟你玩?”

绿归歪着脑袋看了看喜山,最终松开了怀里的人。

净思落在地上,扶着膝盖喘气,仍不敢抬头看。

喜山掂着罐头,轻轻抬眼,“问你话呢。”

净思调整呼吸,将手举起,贴在胸口处行礼:“施主对圣僧有恨,余恨未消,我替少林弟子承担因果,您需要我做什么……”

“与你何干?”

喜山站起身,将他提了起来,咬牙,然而话到嘴边,说什么都觉得不妥,最终将人甩在地上。

她仍觉得不解气,用白练把人缠住,扔到了阵里,“有多远滚多远,你算什么东西。”

返身走在山上之时,她才发现这人竟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在山里翻土种田,甚至搭上了架子。

白练翻飞,把架子推倒、土地踩翻,喜山一路往前,即将回到大殿之际,察觉到净思再次折返上山了。

喜山又一次将净思扔下山去。

如此反复了大概三次,她心里那股郁结之气,消得七七八八,慢慢又恢复了原来的仪态。

她不该为难一个小辈的。

喜山清醒了大概一个月余,看着净思将她毁坏的田地重新翻好,种上种子。

原来,逍遥宫的土地贫瘠,是因为一直都没有认认真真开垦过,这些日他施肥、种地,竟然真的让这里有了一丝生机。

只可惜净思和绿归还是相处不好,它太热情,净思害怕,一直不敢看它的眼睛。

喜山看着他们打闹,偶尔观察山顶冻土的情况,判断幽荧生长所需的时间,她以为日子会一直像这样过下去,睡醒之际,一次次看着山地愈发茂盛,绿归长大,僧人沉稳。

第十年,净思不见了。

喜山从床上起来,看见绿归正盘在脚边,愣了许久。

她抚摸着身下的蛇,绿归幽幽转醒,对着她吐出了蛇信子。

这蛇已经渐渐长大,有一棵小树的粗细,表情也更加细腻,似乎真正有了人类的感情,露出一些悲戚的神态。

喜山跟着它走向了房间内的圆桌,桌子上,有一封信。

净思走了。

“暴雨下整整三年,嵩山塌陷,少林不得不搬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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