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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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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人,为什么家里会有应季鲜花?

陈岩刚起床,昨晚给她发的信息她没回,他依旧能看到她的朋友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就问了句两人恋爱时经常问对方的话。

她给他回了张照片,是她的晚饭。她是不会做饭的,晚上宁可吃沙拉,也不会自己炒菜。她此时却是做了三个菜,不是一个人的分量。

陈岩从理智上知道,陈婧是在扯淡,她不会谈新的恋爱,可他却无法控制地去想这概率极低的可能性。

他问了她,她依旧是不回答他的问题。好像她只有礼貌,并且拒绝回答隐私。

看到了她桌上的花,陈岩总觉得莫名熟悉,从卧室走到客厅,才发现自己家也有一模一样的。不过她的是淡紫色,他家中的是蓝色。

本该换衣服出门去公司了,他却坐在了沙发上,拍了图片给她,再问了她:番茄炒蛋,有我做的好吃吗?

她的回复很简单:差不多。

陈岩笑了,接着问她:那你还要不要吃我做的?

许嘉茗看着他的问题,不知如何回答。兴许昨晚是一时的寂寞与冲动,看到了他,再回到空落落的家中时。她很想要他的陪伴,她很想要他的爱。

可是,此刻她很清醒,清醒才会犹豫。不知道如何回答时,她就没有回复。

两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过了会儿,他先发了一条盖过了这个让她为难的问题:我想吃你做的。

许嘉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没有纠缠于这个问题。

两人从完全没有联系,到慢慢热络着,没有恢复到从前的理所当然。但一直克制的分享欲,又忍不住渐渐向对方敞开。

许嘉茗不敢轻易回到从前,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从自己的生活中剥离,习惯了没有他的存在。过程是鲜血淋漓的,她很怕再经历一遍。

她很清楚内心的别扭,即使事到如今,她的生活里,已经没有任何人的管教与束缚,也不会有任何道德审判。可是,她在充当着自己的法官。

爸爸的离去,像是扎进她心中的刺。刚扎入时,血流不止。可时间久了,不拔出来,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偶尔的炎症,让她疼得什么都不想要。

她到现在,心底最深处都无法接受爸爸已经走了的事实。有他出现的梦里,她总是在不顾一切地救他。甚至还会责怪他,她无法原谅他的不自私。

在公园散步时,许嘉茗看着长椅上的墓志铭, lovg ory of y dear father,眼泪忽然流下,无声地落泪。她已经很少绝望到奔溃了,从反复追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困境中艰难爬出后,她能淡然地面对自己的悲伤。其实不论何种态度,该疼的地方,一个都不会少。

她不知道,悲剧到底是失去,还是往前走的生活中,她必然会逐渐将爸爸淡忘。她无比抗拒后者,试图用不断的疼痛来让自己记住他。

但许嘉茗不会放任自己沉浸在难过中了。当她好一点的时候,她开始将爸爸的点滴相处,都记录下来,她太害怕自己会忘记了。可她用中文进行记录时,才敲打了几行字,就开始哭,奔溃到无法写下去。于是她切换了语言。不论她对英语的应用掌握有多熟练。在使用非母语时,她不会有那么多的情绪。甚至是以旁观者的视角,在记录着。

当许嘉茗开始做这件事时,她才意识到,她对爸爸,有诸多的不了解。她是他的女儿,只参与了他人生中的一小部分,不了解在她出生前的过去,对他的事业一概不知,也不再有以后。

许嘉茗有想到过veronica,veronica是爸爸青春岁月的见证者。她想要veronica这一部分的记忆,但她没有做好准备。也不知要等多久,她才能做好准备去问veronica,关于他们的过去。

纽约很大,她的生活太过规律,许嘉茗没有再见到过veronica。但她最近莫名会想到她。

veronica当年为什么能做到那么决绝?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回过头?她后悔吗?

许嘉茗的人生阅历没有那么丰富,现在的她,无法理解veronica的选择。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爱得不够深。

在长椅上坐了许久,许嘉茗要站起身时,陈岩发来了信息。

是他拍的晚霞,暮夏的北京,常有火烧云一般的艳丽晚霞,绚烂到极致。

晨跑的人陆续经过了公园,许嘉茗拿纸巾擤了鼻涕后,没头没脑地问了他一句:北京烤鸭好吃吗?

他回得很快:还行吧,我还没吃晚饭,叫个外卖,替你吃。

眼角还带着泪痕的许嘉茗被他逗笑,回了他:好,你拍给我看。

他又问她:你中午要去吃烤鸭吗?

她想了下,也不是不可以,她发了嗯后,他就立即回了她说,大概率不正宗,还是得来北京吃。

她看了眼,就收起手机,不想回他。

傍晚时,许嘉茗去了趟陈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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