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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两男扯头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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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天,乌云滚滚。

城市又要下一场大雨。

屋内的鱼缸死水沉沉,一只鲨鱼往深处下坠,很快,它被同类围剿,肢解,吞没,鲜血涌开如天幕燃烧的焰火,只剩空荡荡的骨架。

这幕大屠杀,柏恒观察了很久。

他请专业人员定时护理,可这只鲨鱼养了一年多,还是死掉了。

柏恒不具备太高的同情心,也不会因此消沉。可他将烟头用力地碾碎在烟灰缸上,如同崩塌的山丘,玻璃折射出冷淡的神情,看得出心情极其不悦。

一个小时前,柏恒接到了那个男人的电话。

父亲要求他回美国,理由是——尹家退婚。

保姆看着他脸色,想了又问:“这只死掉的鲨鱼要清理出去吗?”

“不用。”柏恒说,“就让它在里面被其他鲨鱼吃掉吧。”

他从鱼缸的最高处俯视,将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好像他居于这场屠杀的最顶端,将战争纳入眼底,才是真正的冷血动物。

全程,柏恒都没有说一句话。

雨还是下起来了,接连两天的暴雨,一直不停。

幸好蒋十州出校门带了伞,走出去才没淋一身。早上七八点,第一节课的开始,往常循规蹈矩的优等生不顾旁人地撞开校规,他只想找尹清雪,见尹清雪。

不知道是多少遍打开手机,蒋十州垂下眸,再一次摁下熟悉的电话号码,在耳边响起的女声冰冷,麻木地重复着: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有公交车开过,上班族匆匆离开,蒋十州在人群中脱身,上车后投下一个币。

灯光穿过水幕,斑驳陆离,映照着他的脸凄冷的白,好像死去的鬼魂。

接连七八个站台才终于下车。蒋十州连伞都没撑开,几乎是冲着小区的方向跑去,他只想问问她,这就是选择吗?

蒋十州的镜片上面全是水渍,已经模糊不清。

他还是在跑,甚至每一个拐弯,每一处台阶,脚底每一块凸起与凹陷都记得一清二楚。关于尹清雪的全部,他都记得。

没跑到别墅门口,就见着一个人影。

少年站在台阶处,撑开一把黑色大伞,雨水顺着伞脊滚落,如串珠子,颗颗滚落,在地面溅开水花。

蒋十州的手指微微颤抖,心想,果然是他。

柏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往常笑意浓浓,此刻他的神情冷漠到可怕,眉眼之间透露出丝丝戾气,如一把染血的刃。

下一秒,一拳就揍了过来。

这个攻击实在太突然,他甚至没有闭眼,随着自己失足的动作,手上的伞落在地面。柏恒力道极大,可蒋十州还是站稳了。

再接着,蒋十州毫不犹豫地揍了回去。

柏恒竟然没躲,硬生生接下这拳。他咽下喉咙中的鲜血,紧紧地盯着蒋十州,像是在狩猎的野豹。

他近乎是疯了,掐住蒋十州的脖颈,怒笑着逼问:“尹家取消婚约了,你和她到底说了什么?”

婚约取消了?

刚才晃荡不平的心瞬间落下一颗巨石,压住了他的焦急,不安,无助。蒋十州动了动唇,竟然想笑起来,可他被柏恒卡住脖颈,只能剧烈地喘息。

蒋十州看着他,缓缓吐出两个字:“活该。”

他的黑发湿漉漉,水珠黏腻着苍白的脸,眼镜已经碎开了,可眼神犀利,如一道光刃,直直地劈开雨幕。

柏恒的手抖一下。

刚才暴怒的神情一扫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如机器般的冷酷,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他看蒋十州的表情就像是观察那条死去的鲨鱼。紧接着,柏恒用膝盖顶着面前人的胃部,凶残地揍了过去。

柏恒这回下了死手,他是真想要蒋十州死。

蒋十州也不甘示弱,和他在地面扭打了起来,一拳接着一拳,像平原上厮杀的动物。暴雨倾盆,两人衣物已经湿透。

分不清什么是雨水,什么是血。

分不清谁和谁,谁的血。

他们只知道,我一定要赢。

感冒过后就是发烧,尹清雪睡得头晕脑胀,做了无数个混乱的梦。梦到小时候,他们去乡下,奶奶煮了一大碗南瓜粥,三个小孩喝得肚皮滚滚,躺一张床上大睡,外面星辰漫天。还梦到她生日那天许愿,柏恒切开蛋糕,懒洋洋说自己没有愿望,蒋十州也没许愿,只是安静地吃着蛋糕。还梦到好多过去的事情,就像是一幕幕电影在脑海回放。

她看不清,抓不住,只记得有人在梦里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浅色瞳孔如颗剔透的宝石,却那么悲伤。

他只是轻声说:“尹清雪,你怎么这么自私?”

她是冷醒的,全身瑟缩发抖。尹清雪爬下来倒热水,才发现外面在下雨,窗外天色阴沉,雨水轰隆。

手机关机了一晚上,她在枕头下摸索半天,打开后才发现有无数未接电话,柏恒的,蒋十州的。可尹清雪只是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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