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3 / 3)
太过简单,每年的奔跑线路都会微做调整,既能给猎鹰增加难度,逼出一些狩猎技巧,又不至于太过离谱,挫伤它们的锐气。
从第一只金雕起飞开始,秀场的大幕就被拉开了。
原地拔升、旋转冲刺、高速悬停、逆风急坠……安澜如饥似渴地看着这些大鸟在空中展示出各种各样的技艺,有的身上带着浓重的人类训练的痕迹,有的则野性十足,除了腿上的绳圈之外,没有一处不像是生活在山中的个体。
那是地面动物无法想象的动作。
那是千百年来人类抬头看到的、梦里期望的、付出一切乃至生命代价去求索的飞行奥秘。
如果不是场地有限制,安澜都想站到山顶上去,亲身感受那里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的风速和风向,去更好地理解为什么某只金雕会在某个时间点张开翅膀。
一直到夜色深深,她的脑袋里还都是一段又一段的狩猎画面,成功的,失败的,高效的,繁琐的,它们全部混合在一起,就像混合口味的糖罐,只等她将来慢慢地一枚一枚地取出品尝。
再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了。
安澜维持着高度兴奋的状态,连带着对白天在思索的事也有了最优的解决方案。
当卡班拜带着“没丢脸”的喜悦进来给她打理羽毛时,她从鹰架上飞起,不那么平稳地落在了毡房的箱笼中间。
“哗啦”一声。
在小男孩惊骇的目光中,两个木质箱笼一起倒了下来,放在箱子顶上的硬皮书册也跟着翻落,正正拍在草地上,发出“咚”的闷响。
书页在震荡之中被打开,露出其中儿童画风的星座图,纸张侧面磨损严重,一看就是被翻阅了无数次,可能还曾被手指带着感情紧紧抓住,不愿意松开过。
安澜知道这是小男孩曾经很珍爱的东西。
刚被从鹰巢里抱走时,她还以为是对方向长辈求了自己,所以才会把一窝鹰都掏空,但在毡房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发现对方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驯鹰。
幼鸟时期她不需要很大的活动量,只需要吃喝和休息,卡班拜就会坐在鸟笼边上,一遍又一遍地翻着书。等她长大到可以接受训练,这本书就被丢在了箱子上,落了厚厚一层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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