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节(3 / 3)
午可以挤在一根枝条上睡觉,傍晚觅食刨到好吃的虫子,母亲啄两下就会放开,把虫子留给她和其他几只小孔雀吃。
等到第四天,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了。
这天母亲逮到了一只褐色的蝴蝶,安澜倒也不是想吃,只是有点好奇,所以第一时间凑近去看。结果喙尖还没碰到地面呢,脑壳上就被轻轻叨了一下。
回头一看,就看到了歪着脑袋的大孔雀。
到这里安澜还有点疑惑,但很快母亲就用咔哒声和往前拱的动作传达了自己的意思——这么大只鸟就不要再跟小孔雀抢食吃了。
冤枉啊!
当时安澜就觉得六月飞雪。
明明她从小就不吃鳞翅类昆虫的,而且这些小孔雀哪里还是“小”孔雀,一个个块头都比红原鸡大三圈,再过几个月说不定都能赶上成年绿孔雀了,根本不需要长辈刨食给它们吃。
大鸟和大猫一样,在有独立生存能力后做出分享食物的行为基本上不是为了供养,而是为了友善、亲近的情感表达。反正都是要表达,为什么只和小的表达,难道大的就不用表达了吗!
安澜虎视眈眈地盯着几个兄弟姐妹。
然而这些小孔雀基本上都是在她的羽翼底下长大的,平时吃饭在一起,睡觉在一起,玩耍在一起,碰到危险时也习惯了跑到她和其他雌孔雀身后去寻求庇护,哪怕她把眼睛瞪出来都不会怕。
三只小的一拥而上,你啄一下,我啄一下,没几下就把可怜的蝴蝶给撕成了碎片,只剩下干巴巴的翅膀无人问津,鳞粉沾得到处都是。
其中一只小孔雀吃没吃到多少,喷嚏倒是打了好几个,委委屈屈地跑过来想要贴贴,结果因为块头太大了,差点撞得安澜眼冒金星。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它。
第五天,情况持续“恶化”。
这天从早上开始母亲就用很奇怪的目光注视着安澜,吃完饭之后也一直歪着脑袋在看,一边看一边估量,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五天过去了她还待在领地核心区里。
中午下了会儿小雨,雨点打在身上有一丝丝凉意,安澜抖抖羽毛,不小心把一大堆水珠抖到了老母亲身上,大孔雀眼睛里立刻出现了非常拟人化的恼(嫌)怒(弃),好像她一下子就变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起来。
安澜:“……”
这日子已经没法过了。
难道是前端时间她活动得太有规律,以至于家里大大小小的孔雀们都习惯了这种规律,骤然打破后就会出现不适应的状况吗?
绝望的安澜只能去自己亲手搭起来的孔雀翎大鸟巢里寻找安慰,想到这只鸟巢是在两脚兽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建造完成的,而且还是猛禽样式的,肯定会成为专家们的头发毁灭者,她低落的心情才缓和不少。
在山上这一躲就是整整一个月。
夏天最热的时候慢慢过去,时间即将走到金秋时节,安澜再想躲也躲不住了,毕竟又到了孔雀家族一年一度下山“偷菜”的时候。
补饲点并没有被撤走,只是周围的鸟儿越来越多,偶尔还会有其他小动物来抢食,绿孔雀们大概认为山下是片更大的资源地,有利于在入冬前储存能量,于是今年仍然没有改变行程。
一个多月没看到绿孔雀的人类这下高兴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