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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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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并无恨意,或许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既淌着相同的血液,也不至落到赶尽杀绝的地步。”

一只白鸟扑棱着翅膀,轻盈优雅地落在窗格上,姜念兰视线挪了过去,好似看见一道雪白的弧度与橘光融为一体,自由地翔过天际。

“阿梁,你并不知,有些恨是不会浮于表面的,它?刻进了骨头?里,每呼吸一下,就?带着抽筋拔骨的疼痛,久了,就?让人心生厌倦,麻木得好似不恨了一样。活了十几?年,我倒羡慕这只白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说罢,她自嘲地笑了一下,“若我甘愿画地为牢,或许真能等来他的苦衷,给这一切一个答案。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人生七情?,怎么会不胡思乱想,我被拘禁自由,不了解外界的一切,又去判断,等来的答案是用蜜糖包裹的谎言,还是真的不由衷?”

她的面容浸润在光华下,无悲无喜,无恼无怒,好似真的没了恨意,一切不过是虚幻的泡沫,在阳光下消散无形。

她从前认为,他一直在欺骗、利用她,包括他说的爱,通通是衔着蜜的刀,她自认自己应该恨透了他,可她内心深处,仍存着对他的一丝期盼。

所以她更恨自己,在亲眼看见楚南瑾杀害父皇,竟还残存希冀,蠢到无可救药。

两厢纠缠在一起,让她每晚吃尽了苦头。

但在善慈寺这段时日,她跟着吃斋念佛,参悟了许多从前理不透的道理。

林尚、杜鸿并非见风使舵的臣子,若楚南瑾趁父皇病重谋反,他们虽不会像其他忠臣般以头?撞柱,但也不会轻易妥协,且根据秦爻搜来的情报看,各地起义不像自发?,而是一场有组织的预谋。

当?初在茸燕山猛虎扑袭时,更是天赐的良机,楚南瑾大可放任父皇不管,何必又在之后背上弑君的骂名。

人心肉长?,丧父之痛时刻剜着她的心脏,让她没有办法用理智去分析这一切,也没办法化解心中的苦痛,只能顺应时势变化,让时间给她一个答案。

阿梁望着她的侧颜,漂亮的眸子里划过悲伤、挣扎。

姜念兰敛下眼睫,从荷包里抓了一把:“今日辛苦你了,这是结的工钱,趁着天色还早,你赶紧下山去给你师父抓些药吧。”

阿梁瞥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银钱,“姑娘今日就走了?这钱给多了。”

“这是给你们师徒二人的路费,等你师父的伤好了,便带着他老人家离开这儿?吧,除非那地头?蛇本事?通天,能将手伸向外地,你们师徒有一身?本领,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阿梁无奈道:“多谢姑娘好意,只是,他们打通了官府,扣走了我们的过所,除非我们交足一定的赎金,否则不会退还,师父的意思是,我们不如遁入这佛门,好歹不会再?风餐露宿,这多出来的钱恐怕也用不上了,姑娘拿回?去吧。”

姜念兰讶了一下,旋即又将钱推了回?去,定定道:“用不用得上,你都要收下,你听我唠叨了这么多,这便算作我给你的封口?费,绝不可外泄。好了,这钱你若是不要,就?放在这儿?由有缘人取去,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大跨步离开。

阿梁看着她的背影,唇角扬起一笑。往后一躺,倚着椅背,抱肘盯着那白花花的银两。

“有缘人。”

晴了几?日的天色忽又下起淅淅小雨,善慈寺的僧人赶忙去收晒在外头的经书,小沙弥因为贪睡跑在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去打扫山前的台阶。

僧袍右侧沉甸甸的,坠着什么东西,他抬起胳膊去擦眼皮的雨水,盼着这雨赶快停了才好。

一晃眼,就?看见一人撑伞自山下走来,举步优雅,像漫漫沥雨中独立的鹤。

而他收伞的功夫,这下个不停的绵绵细雨竟真的停了下来。

小沙弥神奇地感叹过后,见此人气质出尘,踟蹰着不敢上前,倏然瞧见对方的脸,惊谔地愣了一下,见人即将走远,连忙追了上去。

“阿梁,这、这是你掉的银钱吧?”他挠了挠头,不知自己为何在对方跟前有紧张的压迫感,“听晒书的师兄说,今日去书室的唯有你和那位投宿的姑娘,我去问?过,姑娘说自己不是失主,那必是你的了。”

阿梁转过身?,感激道:“多谢你了。”

小沙弥年纪小,别人一夸就?害羞,脸色通红道:“小事一桩。对了,你师父好像不怎么舒服,你快去看看吧。”

阿梁将“封口费”攥在手里,走出很远,摊开掌心,眸底的光芒趋于柔和。

不过一个幼稚的小赌局,却让沉郁了许久的心房豁然欢喜。

他不小心弄丢的东西,终还是会回?到手上。

……

秦爻很忙,平日几乎见不到身影,寺里日子清苦又憋闷,安平王妃早就?忍受不下去,掰着指头?数日子,恨不得立刻离开这儿。

在得到明日动身?的消息后,安平王妃喜笑颜开地进房收拾包袱,而后在院子里支了个靠椅,悠哉悠哉地晒着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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