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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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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天坛位于皇家别院,里外皆由圣上的亲卫队把守,百姓只能在外围等候参祭行礼,官员们下了朝三两结伙的同行而来,有些则返家携妻带子,这可算一年一度的盛会了。

等到宋巅到时,上边礼仪官已开始奏乐击鼓,有一耆老牵牛,农夫扶犁,二人围绕田地耕种,由稚童播种,循环三圈。

第二项,鸣响炮,一官员喂鸡鸭猪等牲畜。

宋巅等人在高台之上,按照等级分配座位,炮仗一响,上头女眷慌乱不已,却无一敢发出尖叫声,怕惊扰圣驾。

林水怜虽心中害怕,却是提前就捂住耳朵,埋下头不看,突的,被人拦腰抱起,耳边温柔体贴的赘语,“不怕,不怕。”

鼻尖被他这热意熏的冒了细汗,草木香的气息萦绕,她自己的衣裳如今也用着一样的香,愈加和谐融洽。

梁听蓉这回可差点就把一口银牙都咬碎了,环视了一周,只有孩童被大人抱着,哪有那么大个人还怕成那样,不怕伤了风化。

她正恼火呢,有个人影窜过来,开口就是调笑,“呦呵,小嫂子这就怕的钻了怀儿,待会儿可还得放呢!”

宋巅也是突如其来的细心,此时才觉不妥,冷眼看了来人,放了她回去坐稳当,“闲的慌?”

薛尔曼环抱着看戏的手臂放下来,略微僵硬的向他行礼,不太标准的深蹲礼。

宋巅对于这个曾经得力的下属,还算宽松,女子如此,实属不易,如今恢复了女装,还是英姿飒爽。

“我这礼可学了一月了,有模样了吧。”她说完,又朝着对面的男人甩了下帕子,眼神炙热,犹如一个向郎君示好的胆大小娘子。

“老妈妈教你的?”一个老字出来,一侧的梁听蓉就笑开了,老,确实年迈不已。

薛尔曼作为一个上过战场的将军,其周身的气势不可比拟,之前收敛了叙话,这会儿遭了嘲笑,还能忍着,笑话一般。

朝着一侧半转身体,一双眼睛因着怒意瞪大,其中绵延着战火,所到之处必有血意,待看到她比自己貌美许多的女人时,天生的直觉,又是一个敌人。

梁听蓉被她那双眼睛吓到,瑟缩了下,随即放肆起来,她有表哥呢,即使惹了圣上都不怕,何况个半男半女的妖怪。

要是薛尔曼听的这话,估计吐血三升以后,打的她满地找牙。

“这叫贵女的风范。”梁听蓉朝前一步,旋身行礼,如翩翩起舞,拨弄清影,矜持风雅。

“倒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薛尔曼向来不按常理,收了气势,转头看向宋巅,手指轻点她,一副轻佻的模样道,“侯爷有福气啊!”

宋巅难耐,若不是圣上在此,真想领了林水怜一走了之,掸了袍子,起身去了郑国公处,林水怜忙小步子跟上。

薛尔曼得了难堪,却丝毫不在意,她是最了解侯爷的,这是嫌吵闹了,手轻拍了下额头,怪自己太过急迫。

天坛上,圣上金盆洗过手,拿起酒杯敬天敬地,礼仪官宣读祝词,念祷词,最后一项,所有参祭者虔诚行礼,需崇敬备至。

当今,百姓安乐,五谷丰登,之后便是大摆宴席,与民同乐。

郑国公坐于席中,远远的看着天坛上的男人,宋巅走来,对于舅舅的神态略疑,不过一瞬,郑国公已然发觉有人靠近,看是外甥,才展了笑颜。

他临走之时,才续胡须,如今又尽数的刮了,虽然难掩他武将本色,还是有点胡须比较儒雅,不明白为何朝令夕改,却也不好质咄。

温和的问了一路细节,又关心了房里事,才按着他让陪着喝几杯。

无妄之灾

圣上自天坛上走下来时,满眼都是席上正拼酒的郑国公,星眉朗目的,一星半点不输于年少的宋巅,眼光真是独到。

道路有些狭窄,林水怜坐着绣凳又挡了大半,圣上撇了随伺公公一路疾行,见此没眼力见的,一脚踢过去,若是没有高栏护着,怕是要直接坠落下头,摔胳膊断腿不说,脑浆迸裂都指不定。

林水怜也处于懵噔之中,突如其来的暴力,把她直接掀到坚硬如铁的栏杆上,胸肺疼的厉害,脑子转晕个不停,待听的自家爷叫了声自己的名字,刚想张嘴说,爷,我没事,结果,抑制不住的恶心感从四肢袭来,张嘴就是大口大口的鲜血,染红了淡紫色的衣裙。

许久不曾与舅舅把酒言欢了,宋巅不善表达,只能默默关心,扑通一闷声,引的他回头,只一眼,就从头凉到了脚,他只模糊的喊了声,林水怜,甚至于都口齿不清,她跌落在地,又坐起望了他一眼,茫然片刻,忽而张大嘴,红色的液体比她要说的话还流的快,随后的许多个半梦半醒间,总是重复这一幕,且,永不停歇。

郑国公血气上涌,一把推开他,质问道,“无缘无故的,打人做什么?”

见了外甥那副肝胆破碎的模样,还不明白这位是谁,就是个傻子。

喊了太医来,又想走近了去瞧瞧伤势如何,突然被一股大力拉住,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随意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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