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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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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玉兰抓住牧引风的手,低下头,重新躺了回去,把他的手掌缓缓盖在了自己的头顶,闭上了眼睛。

牧引风轻轻地动着手指,摩挲着霍玉兰的头顶。

好久好久,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睡在病床下面的小白狗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

但是它在屋子里左闻闻又闻闻,最后跑到墙角撒了一泼尿又回到床下继续睡觉了。

“生日……”

不知道?过了多久,牧引风艰难地开口,声?音极度干涩。

他说:“你?生日。”

霍玉兰抬起头,已经哭得?满脸泥泞。

她这些天询问过大夫太多遍,牧引风什么时候醒过来,醒过来之后第一时间要做什么。

因此?她很清楚,这时候应该叫护士检查身体。

可是她想要自私地占有这一点点时间。

她听到牧引风开口说话,起身泪眼蒙胧地看着他道?:“何必非要这样呢?你?万一死了怎么办?”

为什么一定非得?从楼上跳下来不可呢?

既然不是想要用?惨烈的自毁来留住她,为什么还要这么伤害自己?

牧引风闻言又勾了勾嘴唇。

他轻声?道?:“我当时……脑子不清楚。”

霍玉兰咬了下嘴唇,想到是牧元蔓给他喂药所致,心疼得?不行,抓住他的手,低头狠狠吻上他的手背。

其实不是的。

他想向牧元蔓证明……不是只有那一种办法。

他从少?年时期,就在漫长的压迫和感同身受亲生父亲的绝望之中长大。

他妈妈总说当年是无从选择。

可牧引风是想要证明给她看,要留住爱人绝对不只有那一种办法。

那个每天看着亲生父亲预演死亡,甚至是勾勒死亡画卷的少?年,在无数个寂寥无人的夜色之中,是否也对死亡产生了隐秘的期待?

是的。

在霍玉兰出现之前,他一直都抱着自毁的期待生活。

之所以纵容牧元蔓的行为,是他始终在期盼着的那一点从未得?到的光亮,也是对他母亲最后的留恋。

可是霍玉兰出现之后,这种期待开始改变。她耀目温暖,像是火源,总能让一切行走在凄风苦雨之人奋不顾身,本能地被吸引,向她飞扑而?来。

她夺走了他一切的注视。

自毁开始被渐渐地压抑下去。

而?当牧引风无法确定霍玉兰是不是还会继续喜爱“开始好转”的他时,这种自毁被重新开启,并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反弹。

在那些霍玉兰离开的日子里面,牧引风幻想了无数次自己惨烈而?血腥的死法。

他想要用?这种类似表演的形式逼她回头,来让霍玉兰看看,他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想要让她悔不当初。

可是到最后,牧引风还是打了莫宁的电话自救。

因为他悬在一线的理?智,明白他所有的臆想和自毁,其实都是一种爱而?不得?的报复。

如果爱一个人,给她的爱意是这样的报复,他和牧元蔓,有什么区别?

他和那些不断榨取又践踏她的人渣,又有什么区别?

牧引风看着霍玉兰说:“我恐怕……不是被我妈妈逼疯的。”

他应该天生就是个疯子,遗传自牧元蔓的疯血。

牧引风的手指慢慢地抹去霍玉兰的眼泪,说道?:“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来不及给你?了,但我想告诉你?……我很爱你?。”

“很期待和你?一起生活。”

牧引风的声?音干涩,却一字一句,如温暖的水流流淌而?过。

“我一直不觉得?白骑士是病,”牧引风说,“你?没有病,有病的是我,是我们。”

“我不需要你?为我改变什么……”

“我不会死。不会去死。”

“但如果你?永远都需要从救赎中获得?愉悦,我可以一辈子不痊愈。”我可以为你?越下高台无数次,粉身碎骨无数次。

牧引风一双淡粉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霍玉兰。

剩下的话不需要再说,他们已经从彼此?的眼中找到了答案。

但这种答案不带任何的强迫性?。

霍玉兰依旧是自由的。

她可以自由地选择来去,他不会用?死亡来拘禁她,更不愿用?伤害和报复来锁紧她。

霍玉兰趴在床边上抱着牧引风的手,泣不成?声?。

她想到了曾经在一本书里读到过的那句话——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

就像牧引风给她的爱,从头到尾,他都保证这份爱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这是懦弱卑怯的他,唯一能为她做到的事情。

他的爱像他卷曲蓬松的白发一样,浪漫得?像一首献祭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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