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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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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丞稍顿,转口道:“而且那些文档里的所有字眼,你也明白不对劲是不是?”

褚寒峰对此不置可否,余丞便也不过多纠结:“那个人肯定也知道些什么,不然也不会以我的视角故意写出那些东西来给我看,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恐怕都已经主动去精神病院了。”

有半晌的缄默。

褚寒峰黑沉的目光定定对上余丞的眼睛:“如果说,那个人就是上辈子占据了你下半段人生的主导者呢?”

余丞霍然愣住。

褚寒峰低声道:“你自己也感觉到了不是吗,那间屋子似曾相识的感觉。”

余丞面色茫然,怔然看着褚寒峰眼中的不忍的沉静眸色:“……什么意思?”

褚寒峰慢了几秒才答:“那个所谓的余丞,自从家道中落、至亲离世,好不容易才森晚整理找了个落脚的地勉强维持生计。”

余丞恍然之间竟有些不太清醒。

许久后,他才听见褚寒峰接着道:“当时他就住在城郊结合处的老旧居民区,现在想想,大概是我们今天去的那间房里,我只后悔当初没有早点困住他,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若你那会儿还有所知觉,应该很难受吧?”

余丞:“……”

褚寒峰静静注视着他,轻声问:“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是不是会害怕?”

余丞恍惚间,莫名有种云破日出的滋味。

他犹如一个在漫长黑夜里待了太久了的独行者,看不见日光,也不知道太阳什么时候能升起来,可眨眼间,便觉东方初白,照射出熹微的光来。

难受吗?

害怕吗?

余丞什么也没答,只一言不发地凑近身边人,轻轻啄了下褚寒峰的唇角:“反正现在是不怕的。”

后知后觉,余丞才发现这一辈子他早就站在光里了。

能感受到冷暖,体会到有人与自己一致的心跳跃动,又怎么会害怕呢?

或许是将内心深埋的种种, 以心照不宣的方式吐露了干净……

余丞竟莫名发现,曾几何时足以称之为噩梦的画面,猛然就变成纸老虎,似乎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仿佛到了最后, 总会有内心声音提醒自己, 所有一切都过去了, 如今的每一天, 都会是全新的开始。

诸如此类, 令人安心的存在。

每每回想那些已经在梦里重复过万千遍的场面,余丞便下意识想起褚寒峰的话。

如果说,日日躲在背后装神弄鬼的那个人,就是上辈子占据自己后半段人生的主导者……

如果说所有的似曾相识都有迹可循, 是他曾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的过往遗憾……

褚寒峰说,错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一切想不通的心结, 便都有了解释。

只是余丞自认为解开了自己的心结,却解不开褚寒峰的。

自从上次的事后, 余丞总觉得褚寒峰似是又陷入了新一轮的自责里,仿佛稍一留神不看着他,就会把人弄丢似的。

为此余丞实在是没忍住, 有心提醒:“我又不会穿墙透壁, 你老盯着我, 跟盯犯人似的。”

褚寒峰的眉头深拧着,余丞又补了一句:“总不能我去上厕所,你也搬把椅子在我旁边守着吧?”

褚寒峰闻言眉头蹙得更紧, 像是真有心考虑余丞的建议。

余丞突然有些慌:“别,你这样守着, 那多难为情,我会便秘的。”

褚寒峰默了一瞬,尔后轻声道:“你不高兴了?”

余丞所有的抱怨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褚寒峰的话虽然是问句,但从那清冽平缓的嗓音里慢声说出来,更像种固执到不行的陈述。

他以往觉得褚寒峰这人不食人间烟火,没心没肺惯了。

可如今又觉得,若褚寒峰跟他一样也曾现在某种噩梦中脱不得身,或许感受到的苦痛也不比他少。

又或者,清醒过头的人,其实远比懵懵懂懂的自己要难上许多,谁又敢说能真正做的“感同身受”这四个字?

余丞犹豫了小会儿:“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勉强合适的形容词:“我只是觉得不太习惯。”

褚寒峰看着他:“是我之前不好,把你越推越远,平白让你受那些委屈。”

“我没感觉委屈……”

饶是余丞这种厚脸皮,被这种过于专注的眼神注视久了,也难免生出几分难为情来。

余丞忍不住别眼低下头,窝在沙发里拿刷起手里的平板来,嘴上却还是忍不住念叨:“我后来想想,你那个时候是对的,若余征祥和宋非晚真成了,发现咱们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确实很尴尬。”

褚寒峰的唇开了又合,不等出声,又听余丞慢悠悠接着道:“况且当初你只是提醒了我一句而已,最终把你推开的人是我自己,你本来也没做什么。”

可唯有褚寒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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