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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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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煜从殿门口离开,走在长廊上,红柱层层叠叠,影子重重,勉强能看清前路。手撑在墙上,掌心下冰凉,激得他清醒了些。

模糊之中,他的视线聚焦,从模糊变得清晰。

来人如月霜,薄薄月色落了满襟,跨了石阶,出现在他面前。他回望而来,微微侧首,眼底清明如旧,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柔色。

“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钟煜对上那双清浅的眼睛,长长吸了口气。他怀着交战的沉重心思,怕沈怀霜担忧,触摸向了沈怀霜的面庞。

长指抵在沈怀霜两颊,刮过他的鼻梁、脸颊,指尖点了两下,抹去了那几粒碎桂花。

沈怀霜忍不住地颤了两下长睫。

那段修长的指尖近在眼前,晃动着,指尖味道浓郁。

“子渊,你的手在抖。”沈怀霜道,“你喝了多少?”

“……”钟煜手一抖,停在了原地。

钟煜接住了沈怀霜的手,不假思索,答:“不多。”

青年掌心热度惊人,像火炉一样。

沈怀霜从未这样触碰过别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钟煜就会这样烫,好像骨子里流的都是火种。

“先生,上了战场,我与你同上前锋。”钟煜答得很快,眼底锋芒扫过,含着所向睥睨的威仪和果决,又有踏尽铁骑的漠然。

钟煜从怀中取出巾锦帕,固执地一点点擦去,从指尖擦到指与指的缝隙,每一次贴近,就像和他的手指扣在一起。

缠绕过,分离,又靠近。

冷风吹得他酒醒了几分。

钟煜的脊梁挺了起来,身上不着甲胄,却如同金甲在身,锋利、无坚不摧,所到之处铁骑隆隆。

他揽住了沈怀霜,就像无数次沈怀霜对他做过的那样,像是怀住了一个人的所有和过去。

白衣贴上了墨金锦袍,压向墙角,腰上玉佩相撞,墨玉色的牌子砸向墙壁,一晃,一晃。

“先生在场,大军必将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塞上听吹笛

西羌一城破。

夜深,大赵军营扎寨城池附近。

沈怀霜在军帐里,他坐在沙盘上首。昭成公主在侧,以手指着沙盘上的布阵。

“明日要攻主城。城中有火药,必要时按兵不动,谈判不行就上重甲车。”昭成身着深红军装,甲胄在身,腰背弯路不倒的军枪,她看了沈怀霜一眼,“若是遇到石阵,先生。”

沈怀霜起了身,指向城门口几条必经之路:“此处空旷,大军过境,容易在这三处遇八卦阵,破阵的方法我已教了殿下。主力有我在,破除阵法中间的石块,大军就可以过境。”

满屋将士看向他。

今日沈怀霜身着白衣,策马而来,驰骋如流星落地,破阵时,白光闪过,那一剑捅破阵中石块,大军已如沸腾的池水。

赵军攻破西羌边境的外城,西羌战力,不足一提。

将士起身,朝沈怀霜恭敬回了一礼:“先生操劳,还请快些回帐内歇息。”

沈怀霜不走,只问:“太子殿下回营了么?”

沈怀霜本与钟煜在同一阵营。

昭成换了两支军队破城,他为助她一臂之力,策马十里,到了昭成军营。

城破之后,钟煜领兵扫荡城内,清除埋伏。

将士见沈怀霜担忧,道:“先生放心,殿下最晚不过夜半,必然领兵回营。”

沈怀霜站在风中,看了一会儿,冷风掀起他的白衣,他没回头,只道:“好。”

军中气氛轻松,若是再破两城,赵军就可以给西羌下书。

前锋没有消息传来。

夜风微凉。

这城离他有三里远,夜色漆黑,他看不到城中有什么景象。

沈怀霜听说过,即使城破之后,大军入城也需小心。死士、炸药,埋伏也不少。

那将士又道:“塞外风沙大,先生不如在帐中稍等殿下。”

沈怀霜:“无事,我就在这里等他。”

沈怀霜在风口中站了很久。

他身上没披大氅,正看着,忽然浅淡气息拂在颈侧,轻轻柔柔压下来,微痒,也微灼。

臂膀上拢过一双手,抱得他很紧。

“你怎么在这里等我。”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沈怀霜的白衣贴上了那层阴冷甲胄,后背理应觉得冷,可青年气势很足,热意透着甲胄而来,像靠着一尊火炉。

塞外的风吹过白衣和他身后青年的红色斗篷,飘荡着,卷起来。

钟煜身上仍穿着戎装,披风沾染沙尘,扫荡完城池,马不停蹄地过来。他一路涉水而来,那匹乌云踏雪的马踩湿了马蹄,跑得气喘。

沈怀霜低头看了看钟煜手臂,看到没伤,便笑了笑:“动作这么快。”

“城中俘虏了一些来不及走的逃兵,草篓里搜到残余的火药。”钟煜道,“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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