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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搜山千骑入深幽(二十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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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星子才说动了鄙县的那些豪强大户,筹来了些粮,并让他们答应暂代县里供养昇招来的壮士。”

俗话说“唇亡齿寒”。若是襄国县有失,县内的那些豪强大户也就难保自身,料来姚昇便是由此入手,再辅以皇甫嵩已经请来了圣旨,本州明年可以少交或者不用交田租这件大好事,两相结合,说服了这些大户。

荀贞心道:“这姚昇在襄国的威望很高啊。”

唇亡齿寒的道理人人皆知,而能在危难时捐家献粮为郡县的人却少之又少,纵然皇甫嵩请来了圣旨,明年可以少交或者不交田租,可减免下来的都是自家的,十个豪强大户里边八个都是自私贪婪,真能用“唇亡齿寒”和“明年减免田租”来说服他们却也是姚昇的本事。

邯郸荣坐在侧席,叹道:“我要有姚君的口才就好了!”

姚昇笑问道:“为何突发此感叹?”

“郡府也缺粮啊!我如有姚君的口才,三言两语,得粮千万,就可以为中尉分忧了。”

邯郸荣却是因见荀贞似不喜姚昇,故将话题转开,说到邯郸也缺粮上。

姚昇笑道:“能言善辩,君不如我,果敢奋厉,我不如君。文、武各行其道,君不能凭口才得粮,却足能以‘奋厉’为中尉分忧。”

荀贞左顾荀攸,荀攸微微颔首。

这姚昇虽有贵家纨绔子弟的喜好,然而确实有才能。

荀贞放松坐姿,抚颔下髭,改颜笑道:“我闻公宰言,君常慨叹苏秦之功。苏子,古之纵横家也,君自言善辩,较之苏子如何?”这话带着说笑的意思。

姚昇答道:“昇虽常慨叹苏子之功,然大丈夫生不逢时,纵胸怀干将,复有何言!”

“纵胸怀干将”,姚昇把自己比作了名剑干将。

“君在给公宰的信上写道:‘国事日艰,此丈夫建立功业之秋’,既以为当下是建功立业之秋,却又为何说‘生不逢时’?”

姚昇熟视荀贞,长叹说道:“现今的确是国事日艰,可要说建功立业,却只有像中尉这样的英雄才能顺时而起、建立功业,如昇者,一个小小的百里令,何谈建功业!”

“百里之地虽小,却也不是不能建立功业啊!”

姚昇领悟了荀贞的意思,试探说道:“中尉迎秋寒,微服私行,昇斗胆,敢问中尉:是准备要再击贼了么?”

通常而言,郡国的长吏行县多在春天,故行县又被称为“行春”,而且在行县时还得仪仗齐全,像荀贞这样微服私行、不讲究汉官威仪的,如被州刺史奏报给朝廷,是要受到惩处的。

荀贞就职还不到一个月,现在又非春季,他便就微服行县,考虑到他“中尉”的本职,他的次行只能是和军事有关了。

“君果机敏!确如君言,我此行正是为了击贼做准备。我打算在入冬前击一次山中寇贼。”

“昇斗胆,再敢问中尉:是欲击我县西边山中的贼寇么?”

“然也。”

姚昇大喜拍案,说道:“昇近月有两忧,一忧流民,一忧山贼。流民之事,昇可自理,山贼之事,昇却难为。今中尉有意击鄙县山贼,此诚天将之喜!”

他离席撩衣,下拜堂上:“昇不才,为鄙县之令,愿为中尉马前驱。”

荀贞起身,上前把他扶起,说道:“岂敢劳烦姚令?有贵县的县尉协助就可以了。”

“中尉有所不知,说起鄙县的县尉,有八个字可以形容他。”

“哪八个字?”

“只知其位,不知其人。”

“噢?”

“今春黄巾起,贼乱赵郡,春夏间,鄙县被黄巾围了三次,鄙县的县尉空居县尉之职,一无御贼之策,二无登城之勇,唯知汗流浃背,战战兢兢,惶恐无言而已,要非昇聚吏民死守,临城战斗,这襄国县已不知被黄巾贼攻破了多少回了!”

“贵县的县尉居然这么无能?君请放心,待我回郡,我必弹劾他,请朝廷换一人来。”

“昇再又斗胆,恳请中尉千万不要弹劾他。”

“为何?莫非君与他有旧?”

“这倒不是,只是他虽无能,不过却有一桩好处。”

“什么好处?”

“听话。”

荀贞愕然:“听话?”心道,“这算什么好处?”

“与其换一个不听话又且无能的县尉,不如留着他姑且充位。”

县尉在县中的地位与中尉与国中的地位较为相像,首先,二者同为武职,其次,二者虽非一县、一国最高的长官,位在县令长与国相之下,却均有一定的独立性,与县令长、国相同为地方长吏,皆有单独的治所。因此之故,也就如国中的中尉与国相时常争权一样,县尉与县令长时常也会在权力的争夺上发生矛盾,或是县令长侵县尉之权,或是县尉侵县令长之权。

单独地放到襄国县来看,很显然,是姚昇侵夺了县尉的权。

郡、县的长吏们互相争权之事很常见,可像姚昇这么坦白的却就不多见了。在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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