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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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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薄雾散尽,微凉的晨风吹起,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散落下来,形成点点金色光斑,温暖而不刺目。

麻药过后,病床上的男人在剧痛中醒来,他身子微动,包扎好的患处好似被人活生生硬破开,连呼吸都是凌迟的折磨。

他全身冰凉,唯有手背处那点儿温暖柔柔的包裹着他。

男人低头,病床边的小女人睡的正香甜。

散乱的长发遮过小半张脸,卷翘的睫毛轻盈颤动,粉唇微张,毫无妖精气质可言,光这么瞧,到有几分邻家小女孩的风味。

他抿唇笑了笑,侧头看向窗外温润的柔光。

关于昨晚,傅臻像是做了个过于真实又惊险的噩梦。

对一个锦衣玉食长大的富家公子来说,前一晚的遭遇绝对可以记入史册。

高高在上的傅律师大概这辈子都没想过有遭人围堵群殴的一天,拳打脚踢的重击密密麻麻的砸在他身上,但还不足矣致命。

直到为首的男人接过小弟手上的刀直直捅进他腹腔,拔出时,洒了一地的热血。

登徒浪子不受法律威慑,打死打残是常态,捅进去的每刀都是致命伤。

从他下车到就近的警察赶到抓人,他倒在血泊里强撑了至少20分钟。

而支撑他强留一口气的关键,是打给罗浅的那通电话。

“不恋爱,只约会。”

“我当你答应了。”

简单的对话,是他给自己预设的幻境。

人的命数是注定的,傅臻想,如果他命薄,躲不过这一劫,甚至再也无法从黑夜里苏醒,至少在他残存的记忆里,小妖精没第一时间拒绝,他就有了更进一步的机会。

从大学见她的第一面,他就想跟她约会,直到现在,他的心愿也从未变过。

一想到这儿,傅大律师低头看了眼还在睡颜恬静的小妖精,自嘲的勾起唇角。

这事稍一回忆,他就忍不住想骂自己脑子有病。

哪个正常人会在那种时候打电话,不求助,只求爱?

但事实证明,他早已经不正常了,从被她啃噬掉心肝的那天起,他就开始不断向神经病的方向进军。

就像他肏她时从不手软,甚至还带着几分变态的亢奋,因为她在床笫间略带哭腔的求饶声,是傅臻听过最悦耳,也最诱人的音律。

“唔”

熟睡中的罗浅换了个睡姿,被枕到麻木的手臂微微抬起,像完全失去知觉的废弃零件,连带着所有经脉一同酸麻颤栗。

这姿势固定久了,睡的人腰酸背疼,向来对睡眠要求颇高的罗小姐简直是在突破自我。

明明有柔软的沙发选择,硬要在病床边将就一晚。

她这人情还的,实在太够意思了。

小女人撑着懒腰起身,清醒的第一件事便是凑到男人跟前,伸出手指探测男人是否还有鼻息。

鼻息微弱越来越弱

她下手过猛,堵得男人呼吸困难,本在装睡的傅大律师被憋的睁开眼。

罗浅被突然的注视吓一跳,慌忙收回手,“你没死啊。”

傅臻侧目瞄了眼身边的仪器,轻声叹气,“有仪器不看,非要人工检测,你这智商怎么考的法学院?”

小妖精见他还有力气冷嘲热讽,就知道他体力善存,没那么容易死翘翘。

男人试探着挪动身子,谁知伤口处翻涌的痛感顺着血液漫进全身,足矣让人晕眩,他皱着眉倒吸凉气。

“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

罗浅没照顾过病人,手忙脚乱的按住他的身体,“我叫医生来。”

她倾身越过他,伸手想够床边的按铃,谁知半路被男人截住,控在掌心里。

罗浅低头,面带困惑,“恩?”

他人刚醒,还很虚弱,“罗浅,你怎么会在这里?”

罗浅如实答:“宋渊给我打电话,说你快死了。”

傅臻盯着她,眼神捎着一丝深意,“担心我?”

小妖精避开他漆黑的注视,光这么对视,她都止不起想起他昨晚说的话。

她的脸微微发烫,心跳如雷,面上依旧还是那副散漫的调调,“好歹同僚一场,赶来见你最后一面也是应该的。”

男人敏锐察觉到她躲闪的目光,暗声问:“我要真死了,你会难过吗?”

“当然。”

罗浅堆着妖孽的笑,亦真亦假,“少了你这名得力干将,我的日子会过的很无聊”

傅臻清楚小妖精的嘴有多硬,也不指望她能说出什么让人身心愉悦的话。

他好不容易从死神那儿捡来一条命,睁眼见到的第一人是她,他便知足了。

清晨查房,换了个值班医生,带着一大群人进来,伤口换药时,主治医生回头对站在床尾的罗浅说,“麻烦夫人帮下手。

夫人?

一屋子医生护士瞧过来,一双双含笑的眼眸,万花丛中过的罗妖精居然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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