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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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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斥道:“尔其何人,为何擅闯民宅?”

“我义军也,今前来劳烦先生辅助真龙。”这时候,陈金斗、赵鱼头见官都惧了几分,不敢作答,反倒是陈经之常与儒生士绅往来,能答上话。

“汝何人也?”张慎言傲然道。

“晚生孟县文庠生陈经之见过张侍郎。”陈经之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大官,不由恭恭敬敬。这侍郎乃是正三品大员,地位仅次于六部尚书。因为明代废除宰相,六部尚书权利极大,所以尚书之下的左右侍郎也跟着水涨船高。

“我看你也是个读书人,为何做贼!却不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难道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吗!”张慎言大声呵斥道。

陈经之闻言唯唯诺诺,不知如何反驳。反倒马道长见多识广,不为其气势所迫,反倒笑道:“老侍郎说笑了,这天下读书人书要不读到狗肚子里去,如何有我等这般反贼啊?”

“这天下本来就是你们读圣贤书的在治理,治理如此,天下鼎沸,四海扰扰,你有何颜面呵斥于他人呐?”

马道长这一番话,反倒把张慎言噎的说不出话来,竟是秉持大义,却被人用大义所迫。这张慎言本是君子,何曾狡辩过游走江湖、言辞犀利的马道长。

张顺见此连忙接话道:“道长言过了,张侍郎已不在其位,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此刻天下败坏,安能怪罪于老侍郎也?今张某为众人所推举,觍列首位,素有替天行道之志,听闻老侍郎刚正不阿,才干过人,特来为天下邀请,以平四方纷扰。”

“呸!”张慎言听了对着张顺啐了一口,气极而笑道:“跳梁小丑,旦夕可灭,也敢沐猴而冠,平定四方?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张顺听了哈哈大笑道:“老侍郎见识何其短也,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昔日明太祖起于微末,非但其英雄了得,实乃蒙元暴虐,尽失天下人心。今大明山陕天变,饿殍遍地,英雄四起,与昔日蒙元何异也?老侍郎已致仕在家,已非其臣矣,何必抱残守缺,为暴明助纣为虐也?”

“一日为君,终身为君;一日为臣,终身为臣。从一而终,乃是忠义,何言非其臣欤?”张慎言笑道,“自古唯有忠臣骨,岂可闻之贰者臭?”

言未毕,便欲自刭而死。幸好陈长梃早有准备,只一箭便射落了他手中佩剑。悟空趁机将其擒了,捉到张顺跟前。张顺深知自己根基薄弱,暂时又不缺乏管理人才。此次前来,本来打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的心思,却不曾想此人如此刚烈。

自古以来,事不关己,常常有人讥笑他人愚忠。但是一旦涉及君臣之事,又不得不佩服别家忠义之士。张顺目前就是如此心态,如同男女感情一般,总是得不到是最好的。

此时,张顺也不由起了招揽其人的决心,便吓唬道:“你死且死矣,奈何这张氏满门?”

“有忠义夫,必有忠义妻;有忠义父,必有忠义子!如此而已,且速速杀我。”张慎言犹自不屈。

张顺听了更加敬重其为人,便问道:“汝可有女儿孙女?”张慎言听了,只道是对方要侮辱自家女眷,不由破口大骂道:“狗贼,你且猖狂一时,我自在地下等你千刀万剐!”

这时候陈金斗从张氏院子中出来,低声对张顺说道:“其人倒有妻妾几个,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几岁的孙女,不知主公准备如何处置?”

处置?处置个屁,张顺本以为实在不行,和他接个姻亲,看他还好意思不好意思视自己为仇雠,结果此计不通。幸好此人素有急智,一计不成便另生一计,笑道:“张大人,你贵人多忘事,可还记得大明……大明陈州府的夏雨荷否?”

“什么夏雨荷?”张慎言听得一头雾水。

“唉,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啊。老大人贪一晌之欢,怕是忘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了。我母亲临死之前,拉着我的手说道:‘顺儿你姓张,勿忘阳城屯城庄’。可怜我千里寻亲却是见面不相识,我心中何其苦也。不过你无情,我不能无义,我此番前来怎肯要你的性命?我不但不能伤你,反倒我还要保护你。我要多和道上兄弟打招呼:此屯城村伤不得也。伤其一人如伤我亲,辱其一人如辱我母,违者我必和其势不两立、不死不休也!”

张慎言听了,差点吐出来一口老血:我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事与愿违

原来这张顺见张慎言也姓张,便威胁他若是不从,自己便诈称是他儿子,还要四处宣扬。这样张慎言不但做不得忠臣,反倒非要被自己忠于的崇祯皇帝给抄家灭门不可。

不得不说张顺这一招不要脸的很,效果也很好。张慎言急切之间也不知所措了。于是张顺趁机说道:“跟着我未必便要从贼,你做一个进了曹营一言不发的徐庶,也未必不可!”

这张顺心想:我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只要你跟了我,有的是办法慢慢收拾你。

张慎言思索了半天,生气道:“我非汝父,汝非吾子,已是不忠,岂可不孝?”

张顺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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