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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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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点奇怪,皇帝面对有人造反,面对南方大旱,怎么仍旧不着急的模样?

“既知罪,三司面前就如实供认。若等到查出来,那就是罪加一等了。下去吧。”

见一下他,只是走个过场。

在朱厚熜眼中,孔闻韶已经是个死人。

张孚敬去山东后,在张杀头的威压下,衍圣公府新送往各地有许多书信。这些书信,锦衣卫在各地的人并未阻截。但等书信送到之后,送信之人被扣下了许多个。

信件有没有被销毁也无所谓,等平叛结束,总能抓住一些人,认得出来那些信使。

刑讯之下,铁证多的是。

现在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骆安到哪了?”

王佐顿时回答道:“禀陛下,骆指挥已经与雷参将在安化汇合,启程前往衡州府。”

“朱麒呢?”

“已到韶州府。”

朱厚熜看了看舆图,眼神冰寒:“传令骆安,詹华璧尽量生擒。还有蒲子通,胆子这般大,你查一查他是不是泉州蒲氏后人。听说蒲氏如今大多改姓,福建做香料生意的几家,都要查一查。传令严嵩,命他不必管江西,让汪鋐和广东赵俊率海防道水师战船清剿福建沿海。益王子嗣入了福建必定有人接应,清剿一遍之后,大军直接去台元。”

在这舆图上,福建东面的那个岛曾在西南角设过一个澎湖巡检司,洪武年间又因海禁而撤了,澎湖岛上百姓都迁到了内地。

百余年间,如今被称为台元、鸡笼或者小琉球的那个岛上,实则已经成为一个化外之地。

广东试行新法、浙江市舶司撤销之后,沿海许多家这两年的动静,锦衣卫和内厂在浙江、福建的人悄悄看在眼里。

王守仁说他们打的主意是在湘赣闽粤交界的那一带山区先搞割据、消耗下去,但谋逆嘛,哪能没有真正的后路?

那隔海相望的一个大岛,恐怕才是真正的后路。

能拖下去,天下渐乱。不能拖下去,那益王世子和睿王的亲生父亲恐怕就会带着睿王在那里先立足。

跨海而攻,对大明来说才是真正的消耗,一拖便能拖数年。

而檄文既发,朱厚熜一定要推行新法,福建有山峦屏蔽,沿海诸多大族有海利驱动、商战两用之船颇多,这才是资本。

甚至引南洋的葡萄牙人和已经被断绝朝贡的日本为援。

想了想之后朱厚熜就说道:“传令王守仁、严嵩,湖广之乱交给孙交、顾仕隆、朱麒、骆安,让他和严嵩务必在福建总督的配合下断了逆贼出海之路。这次平叛,攻下台元!”

逆贼有逆贼的目标,朱厚熜有自己的目标。

“是!”

王佐匆匆而去。

“王邦瑞等人家中的诰命、抚恤都安排下去没有?”

黄锦闻言回答道:“已经去宣旨了。”

朱厚熜点了点头:“给张锦去一道旨意,让他代朕亲临南直隶诸府,助蒋冕赈灾,转告郭勋,稳住南直隶就是功,不必请命去湖广。再给韦霖去一道旨意,四川新乱,费宏虽要督办粮赋起运去湖广赈灾,也不能害民。”

“奴婢领旨。”

源源不断的旨意这段时间一直从紫禁城往外发出。

叛乱、灾情、新法、衍圣公获罪、藩王勋戚入京、马上到来的万寿圣节……杨廷和等人有无数的事情需要忙碌。

但所有人都在等着来自湖广的捷报。

天入夜时,长沙城终于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军距离城墙一里而已,随时可以发起总攻。

大军营寨后方升起缕缕炊烟,饱食之后,必定是夜间攻城疲惫守军。

然后便是传令兵飞驰来报。

“禀侯爷,城中守军遣使持锦衣卫校尉腰牌为证前来请降!逆贼唐培宇今日率军出城战败后南逃,城中军卒惊惧哗变,已受锦衣卫湖广行走麾下劝降绑了逆王与傅荣忠!”

顾仕隆放下碗筷站起来:“请黄行走来辨认腰牌。降书何在?”

以剿练兵

要锦衣卫湖广行走来,是要辨认那块腰牌的真实性。

黄延中看到腰牌之后点了点头,而后对顾仕隆说道:“在长沙城中我布置了四人,消息已断绝月余。”

顾仕隆明白了他的意思——只送了一块腰牌来。

也许是在城中被抓的,也许有诈。

顾仕隆却只盯着那个出城前来请降的使者:“你在长沙卫中担任何职?”

“……罪将只是卫中总旗官,贱名冯三虎。”

“城中如今何人为首?”

“原来的指挥佥事金祥洪。”

顾仕隆看了看请降书上的名字,合上之后淡然说道:“既是叛乱在先,朝廷大军围城在后,如要请降,那便该大开城门,官兵全数出城,弃甲跪迎王师,听候朝廷处置。这上面说的什么受唐培宇挟制,本侯不信,也不讲条件。你回去告诉金祥洪,他也见过本侯两次,本侯的脾气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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