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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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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徐思叙什么话也没说,在来年看不到的地方,她脸上的笑意慢慢收起,然后在女孩实在难堪而阖眼之时放手,大跨步迈进酒吧破碎的光线里。

给这场处心积虑的撞面画上句号。

回到场子上时石之妍已经半醉不醒了,抱着瓶混酿啤酒瘫在卡座角落耍小脾气。

陈禾雨扫了眼安静站在桌边的来年,拽拽寿星的胳膊,劝道:“她回来了,蛋糕也快到了,还点不点蜡烛啦?”

“点!”石之妍闻言灵醒了,她撑起眼皮后挥开旁边人的胳膊,甜甜地朝来年笑,“点呀,我还没许愿呢。”

音乐停了一刹,于是各位拆蛋糕的解丝带,点蜡烛的找火机。

“我打火机呢?刚还在这儿呢。”陈禾雨的男友摸了摸口袋,疑惑地问。

来年将东西从口袋里掏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拨开盖子后俯腰,用拇指摩擦两下火石,热气溢出,她就这样将每一根蜡烛点燃。

石之妍愣着看她,在二十根蜡烛都亮起后问她:“年年你抽烟了?”

来年叩上打火机,将其放上琉璃台面,在被音乐稀释到微不可闻的清脆声响中回了句:“没有。”

那晚一席人都哄着莫名其妙地犯小姐脾气的石之妍,想着法子逗她笑,来年坐在角落,脑子里一直想着深巷里的那个身影。

直到十二点刚过,大家从酒吧出来,成伴坐上一辆又一辆轿车,在苍茫夜色中浩浩荡荡地回学校。

一群人刚到以二打头的年纪,连秋风都不含萧瑟,到处都浸着气泡酒的甜丝丝。

来年窝在后座,插上耳机隔绝问候和一切陌生同学对她的揣测,把自己过成了热闹中最冷寂的异类。

她往常不这样的,只是当晚她的脑子被徐思叙占满,音乐模糊到好像要融化,那句“没带伞”和“离我远点”在她脑中反复播放。

回想起来依旧觉得羞耻。

来年坐的这辆车快一些,车上还有两位隔壁宿舍楼的姑娘,两人并肩向她道别,她回以微笑,转身走向二号楼。

在宿舍楼门轻轻敲了好半天半眯着眼的宿管阿姨才察觉到有人来。

“这么晚了才回来呀?”阿姨嗓音带着倦意,边开门边跟她打招呼。

来年道谢,说:“同学过生日,一不留神就过了点,麻烦您了。”

阿姨了然点点头,放她进来后问是否还有朋友在后面。

宿舍楼下的光线实在太暗,来年攥着手机,想到石之妍最后送她的那句“那年年不然我们都去酒店算了,学校远死了。”

她摇头,回阿姨说:“应该没有了。”

明明仅一晚,来年却觉得累极。举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像是过了场期末周,名词解释和长篇概念把心力尽数熬散,但在答题时依然保持奕奕,只为得到满分。

但热水从头顶浇下,她忽然有点悲哀,因为发觉自己连答题的资格都没有获得。

今夜宿舍就来年一个人,她属于那种熬不了夜的大学生,一场热水澡洗得浑身毛孔都叫嚣着困倦。

她强撑着精神将换下来的卫衣和牛仔裤塞进脏衣篓,然后爬上床拉灯睡觉,一气呵成。

第二天依旧下雨,隔壁宿舍同学出门吃早午餐,吐槽这场秋雨没完没了的声音隔着隔音太差的墙体传进来。

来年整理着手头的资料,分心回母亲的问题:“下呢,淅淅沥沥不见停。”

“西城就这样子,不像我们这边梅雨季在四五月,那边雨季在秋天,冷雨渗得很,你多穿点啊。”

她将打印好的a4纸塞进书包,拉上拉链后开了个小玩笑:“没得穿啦,衣服攒了一箩筐,没空洗。”

母亲逗她说小妮儿忙的,于是听筒处父母一起笑。

来年也弯了弯唇,正当她准备挂电话时,对面人忽然语气一凛,带着几分遗憾地说:“你爸那天好不容易送我个手链,我嫌上课时刮黑板,多事地给塞进口袋了,结果那天洗衣服,给夹滚筒里了,费了老大劲才取出来。”

“没断吧?”她问。

母亲笑两声,回道:“没断,断就拿去金店找那人去了。不过妈是想提醒你洗衣服前记得摸摸口袋,别把什么东西落里头了。洗衣机坏了事小,物件损了不吉利。”

来年背起书包,瞄了眼手表,看到距离十点只剩二十分钟,便匆匆抓手机出门,应声道:“好,记住啦。我先挂了哦,今天要跟着本导参加个讲座,我得去场子上帮忙端茶倒水。”

“行,那赶紧去吧。”

“拜拜。”

来年在大学的人设一直是乖巧安静的优等生,连续两年拿着一等奖学金,不参与社团,不主动社交,想找她要么去教室要么去图书馆,还有时候是在学院楼老师的办公室里帮忙整理资料。

j大哲学院大一入学就给学生分配导师,以新生代表进来的她被分到了副院长手下,连着帮忙做了两年的事。

副院长褚华茹是个短发的精干女性,戴副长方形的无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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