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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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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观心的当个哑巴,权当没看见自家主子逗人玩儿。

撄宁却害怕了,一边不断瞄着身后的巡查,一边急切的两只手同时上阵,掰开他指头。

地上的影子都要缠在一起了。

不等撄宁发脾气,宋谏之轻轻揪了一把她鼓得跟软包子似的脸蛋,无声的开口:“安分点。”

臭不要脸!

倒打一耙!

撄宁根本说不过他,被占了便宜不说,嘴上还落了下风,只能气鼓鼓的瞪着土路上的杂草,将它当成了黑心眼的活阎王,下脚的力道都重了,只恨不能把地面跺两个窟窿出来。

她憋着气,闷头一路往前走,不知不觉竟领先了宋谏之两步。

只听后面传来一句冷淡淡的询问。

“盐场劳工里有个中州人,姓李,带着个孩子?”

撄宁脚步不自觉的慢下来,她方才还在生气呢,如今听见这话,就忘性大的抛到了脑后,竖着耳朵认真听。

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习惯性地轻拍肚子安抚自己。

如今自己肚子里装的糖炒栗子核桃酥,都是花他的银子,怎么算都不亏。

这般爱逞嘴舌之快的小气鬼,她才懒得同他置气。

巡查回答的本分,语气中却仍藏着一丝试探:“回大人,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可是有何问题?要将他提出去杀了吗?”

宋谏之怎会中他的套,没首肯也没反驳,漫不经心的接道:“他儿子李岁,前些日子被你们扔到了乱葬岗,但人没死透,逃到了泸溪,现在晋王手中。”

他一句‘没死透’说得四平八稳,那股拿人命不当回事的凉气儿,直往人毛孔里钻。

却正到好处的拿取了巡查的信任。

心眼多的人更多疑,容易钻死牛角尖,话不用挑明,稍一引导就能自己给自己吓个半死。

撄宁悄悄往后瞥了一眼,只见那人低着头,轻抽了口气,多半是把宋谏之这两句话同何行琰自戕想到了一处,一叠声告罪道:“小人该死,小人办事不力,此事该如何是好?”

宋谏之没有接话,眼尾微抬,给身侧支愣着耳朵的撄宁递了个眼神。

撄宁同他演了小半年的贼夫妇,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十分自然地接过话茬:“听闻那孩子年纪尚幼,不知是否识路,巡查认为,此事还能补救吗?”

巡查抬眼正对上她清棱棱的眼神,只觉头皮一麻,脚步都僵硬了起来。

撄宁恰到好处的轻叹口气:“事到如今,只怕没什么东西能堵住他的嘴了。”

“他不敢!”

话音刚落,巡查好似被刀抵住了脖子,满头细密的汗珠,脑筋飞速的转,竭力抓住撄宁暗暗递来的提示,急切道:“他不敢!小人记起来了,那孩子极孝顺,是为了给他患有咳疾的阿爹多讨一碗汤水,偷偷拍了两次队才挨的鞭子,他阿爹还在盐井,必然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只要将他阿爹好好留着,自然就拿住了他的把柄。”

他说完,期期艾艾的抬头看向身前人。

撄宁却已经转回了头,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语气冷冰冰的,辨不出情绪:“巡查心中有数便好。”

七十三

这一通盘问敲打下来, 巡查的后襟早已湿透,原先的七分警惕也被打了个稀碎,满门心思只琢磨着如何应对眼前二人。

撄宁却丝毫没有被当作‘大难题’的自觉。

她是打心眼里愤慨, 牙关咬紧, 反倒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随着一行人离盐井腹地越近, 这份横冲直撞的情绪便越凶猛, 连晋王殿下的眼刀刮了她两下都没意识到。

建昌一带依山傍水, 虽匿于村野, 却也是个风景秀美的好去处。但盐井周边不同, 大片过度碱渍的荒地, 地面斑驳如一张张裂开要吃人的嘴。

旱柳架起的盐井台,几乎是迎着日头建的。

苦力们穿着腌臜到看不出本色的裤子, 大多数人打着赤膊, 身上是累累鞭痕。

他们几人是跟着巡查翻过矮岭才到这里, 盐井正前方就是泸州湖,矮岭成了天然的屏障, 将此处见不得人的罪恶悉数掩藏。

山路难行,饶是撄宁腿脚利索,中途也不免滑了跤, 险些摔个脸着地。

幸亏同行的阎王爷眼力好, 一把拽住了她的后领子, 提溜猫儿似的挟着她走过那块地儿。

撄宁陡然脚下一空, 害怕得挥舞了两下胳膊,最后胆大包天的反手拽紧宋谏之衣裳。

他腿长身量又高, 衬得撄宁好似挂在麻绳上风干咸鱼, 风一吹还要荡悠两下的那种。

话说回来,宋谏之提溜人这么顺手, 也是有原因的。

当初撄宁中蛊时,简直粘人虫转世,谁都不认,只认宋谏之。

睡醒第一件事就是喊‘夫君’,人只要离开她视线超过半刻钟,就要掉不值钱的金豆子。

全然不怕晋王殿下的冷脸,在屋里要粘着,出门要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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