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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回 鬼脸儿寄书罹重祸 赵玉娥错配遇多情(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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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向。开封府碍着王都尉是当朝驸马不便勾摄亲自打轿来拜王都尉道:“乐和是奉圣旨的要紧人犯求都尉出。”都尉回道:“乐和先在府中见他怠慢早已打去了。若在何惜这个人?他隔着三千多里恐他未必知情。既是奉旨倘然回来自然送出。”府尹只得唯唯而退。却好杜兴三不知来寄信王都尉要脱干系就推到他身上锁在房里通知开封府交付拿去当堂打讯监禁。也是杜兴老大晦气撞在网内。古人得好:“能管不如能推。”若是殷洪乔把人寄的书札俱付石头城水中浮者自浮沉者自沉却不省了这场是非?

闲话放过且杜兴到了监里懊悔道:“没来由受此屈事怎得脱身?”央人通信与王山要他雇人到独龙冈李大官人处请他到京救解。先将些银子牢中俵散幸不吃亏。过了两个月李应使人回复道:“枢密院行文到济州凡是梁山泊旧人都讨收管甘结进京不得。只好多带金银买嘱掌案孔目松其罪犯。叫你且耐。”果然钱可通神上下受了贿赂把犯由改轻申详枢密院:“杜兴系不知情。乐和逃遁在前寄书在后不合与叛党相识。流二千里。”枢密院依拟。府尹取出杜兴当堂杖脊刺配彰德府。上了七斤半铁叶枷贴上封皮两个防送公人无非张千、李万押出府门。酒店里坐下王山把行李金银交付杜兴取二十两银子送与两个防送公人吃饱酒饭王山别过。杜兴带上行枷公人提着水火棍取路而去。一路上买酒买肉将息身子。公人十分好待。风餐水宿到了彰德府投了文书大守给批回公人自去。

随将杜兴下牢城营内讨了收管。杜兴到单身房内不等开口取十两银子送与差拨二十两银子送与管营。少顷唤到营厅。管营道:“太祖皇帝定下律令凡配到囚徒先打一百杀威棒。看你脸上黄瘦想是路上害了病权且寄下。”教他看守天王堂不过烧香扫地极是清净省力。这是看银子分上。杜兴又置办酒食请差拨并合营人役因此尽皆喜他。那管营姓李名焕是东京人年纪六旬为人忠厚有馀。见杜兴能干志量爽慨又为别人的事受罪自己没有子息抬举他做个梯己人叫他长随买办。杜兴又肯使闲钱不时买些时新物件送进孝顺。从此出入内衙并无顾忌。

那李管营大奶奶亡过只有一个奶奶名唤赵玉娥原是营伎出身年纪不上二十四五生得:

远山横黛频带云愁。秋水澄波多含雨意。藕丝衫子束红绡碧玉搔头铺翠叶。双湾新月浅印香尘。两须芙蓉淡匀腻粉。独自倚栏垂玉腕见人微笑掠烟鬟。

那赵玉娥正在妙龄那李管营怎能遂其所欲?一味颠寒作热撒娇撒痴。只为营内尽是配来囚徒腌脏魍魉没有看得上眼却也按定心猿意马。见这杜兴虽然人物粗陋身躯雄健衣服干净又会逢迎叫做饥不择食思量到他身上煞些火气。就像潘金莲见了武松忖道:“不有千百斤气力怎地打得老虎!”所谓取材而不取貌时常差他买东买西赏酒赏食甚是亲热。这杜兴是个直汉哪里晓得他的心事况裙带下的滋味从不尝着毫不招架。

一日叫买绣线分付道:“就要交进。”杜兴应喏去买。在营前酒店前走过有个人在店里吃酒叫道:“杜大哥怎的在这里?”杜兴回头一看原来是锦豹子杨林。相见过便把孙立在登云山央烦寄书与乐和开封府刺配到这里的事了。便问:“你和裴宣在饮马川作何生计?”杨林叹口气道:“我们是耿直汉子为着招安死里逃生谁耐奸党的气!故不愿为官闲居饮马川。身边有些积蓄不消几时都用完了。原做私商道路打探有个伙儿跟两个伴当大有肥腻闻要到这营里来探个实信先在此吃杯酒儿。”杜兴叫过卖添上些肴馔来过卖认得杜兴只管搬来。吃了一回道:“弟被着冤屈配到这里并无相识。杨哥你到营中盘桓几日好诉心事。”便袋里取块银子丢在柜上道:“一总算账。”携了杨林的手到绒缎铺买了绣线到单身房里道:“你且坐下待我交了绣线便来。”

走到里边奶奶假怒道:“我等着用一去去了大半日!”杜兴道:“酒店里遇着相识请他吃杯酒故此来迟望奶奶饶恕。”玉娥道:“我不怪你来迟只怪你这样一个长大汉子好不晓事。我另眼看觑你再不肯出力献勤!”把眼一丢道:“待管营不在还要和你吃杯酒。”杜兴倒低着头道:“人不敢。”竟自走出。杨林接着道:“兄长的罪名担着别人的事不如同我到饮马川别作区处。何苦在此听人使唤?”杜兴道:“我去了不打紧恐怕根寻到东人身上只得耐心守住限满自有出头。那管营心腹相待也不忍撇他。单是奶奶乔张做致有些不尴尬好生看不得。”杨林道:“这也由他只不要着了道儿。我们梁山泊上好汉这个字儿极看得清。”正间有个人传拜帖东京冯舍人来拜。杜兴接了帖儿去禀杨林探头一看正是要探听的那伙儿。连忙闪了进去。管营看了帖道:“是我表侄快请进来。”舍人走进杜兴看时那舍人生得:

身材俊俏打扮风流。一双花眼浑如漆两道柳眉曲似春山。口未言而先笑身欲进而频回荀令下香三日馥潘安标致一时倾。

老管营接着冯舍人便拜道:“怪久违老伯因父亲命到大名府讨了银子乘便教我探望。”管营扶起道:“一向契阔甚是记念。今承光顾喜之不胜。”冯舍人叫伴当送上礼物。管营道:“怎好又叨盛仪!”命杜兴收进就令备饭:“对奶奶:‘有东京冯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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