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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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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哪有这么娇贵。薛阮阮娇嗔一眼。

全京畿都知晓,曹国公家的公子爱妻,连最有名的花魁都不能沾染分毫,同同僚应酬后还会带夫人爱吃的

菜肴回来,你还在这谦虚。

薛夫人伸手虚点女儿额头。

薛阮阮被母亲调笑的面色红晕,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若非几声轻咳让她喘不上气,那娇艳气色比身体很好的薛闻还要康健。

这般吵嚷热闹,都与薛闻毫不相干。

她嘴巴一下没停,是在馋得急。

眼里只有桌上五花八门的菜肴。

但这种寂静和不沾边让母女二人深觉有些冷淡,更何况薛夫人习惯有人捧着她,自然不愿意见到这样。

没规矩的,家里就是这样教你的?

薛闻摇头:家里不是这样教的。

还算会说

家里教了,但我觉得饿,想吃。

薛阮阮用参汤压下喉咙里的痒意,视线掠过自己剩下的半盏白粥,看着薛闻没有心机的模样忍俊不禁,劝道:小九就当在自己家中便是,母亲不必为难她。

薛闻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还没开口便听着长姐话音一转:小九,你听着,觉得你姐夫如何?

为何还要这么问。

薛闻不敢流露出一丝对他们美好感情的艳羡,生怕长姐再一糊涂就生出让她当继室的打算。

若真是她小时候,恐怕什么都觉察不出,以为长姐真要听她羡慕的话,想要听她夸姐夫对长姐情深义重。

但如今的她,即便再是如何失败,没有一个顺遂着自己的心,但在姐夫承国公爵位之时,她也是勋贵堆里头一份的国公夫人。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明白,只是有些时候不愿意将人想得那般功利而已。

或许,从前她能嫁给姐夫亦离不开姐姐的意思。

长姐和姐夫天作之合,成婚之事我虽记不太清,却依旧记着是姐夫求娶,姐姐下嫁,至此身边再无二色,令京中所有女子都羡慕。

如今听来,却觉得外头说的,竟然难描述姐姐姐夫情意之中三分。

薛阮阮眼中娇嗔,忍不住用衣袖掩面,却未曾开口制止薛闻。

原来她这位九妹妹,是压抑在灰色岩石下的滚烫岩浆。

外表淳朴愚笨,实则热血沸腾,竟然如此懂她。

刹那间对她容貌的三分喜爱,就升腾至七分,看着她的眼神也前所未有的期待。

薛闻话语未停,深吸一口气,将早就想说的话说出口:依我看来,姐夫对姐姐情谊,百年之后可作史书青史留名,往后日日传颂姐夫非姐姐不亲近。

薛闻说着,话语之中难免带了些许她自己才能品尝得到的哽咽。

她仿佛又见到了那一日大婚,她的眼睛从敞开的曹国公府大门望向云蒸霞蔚的天空,自那一日起,再也没有人知晓她的名字,薛闻。

活下来的,只是不如姐姐的继室,只是孩子的继母。

她好像又见到了,那一个被所有人操控,做了一辈子傀儡的国公夫人。

金银财宝她后来都不缺,只缺尊重。

到最后她宁愿死得干干净净,也不愿意沾染他们爱情的点滴。

到最后已经无欲无求的她,随着死亡带走了全部的遗憾还有委屈,到最后她才彻底明白,没有人能够明白她的委屈和牺牲。

她的一生是浮光掠影、操劳艰辛,和连绵不断的失望与遗憾。

一步退只能步步退,反正她是可以委屈和后来再安抚的。

别人都靠不住,连娘也靠不住。

而如今,三十岁的她,来救那时候无法体会其中深浅,无法拒绝倾轧强权的十五岁薛闻。

薛阮阮喜不自胜,胸膛内因为薛闻描述的场景而激烈地跳动,她要用帕子才能掩饰自己的雀跃。

薛闻想明白,如释重负。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连圣人都分不清楚,何况她这般凡人。

她只想别白活一遭。

薛闻抬起头,睫羽轻颤,酒窝弧度越发大了起来。

像嫩生生的花苞一般胆大,愿意迎接风雨;又像已经成荫的松柏,扎根其中,稳稳当当。

这么近的距离,足以一眼看出薛闻并未施任何脂粉,可她那精致的五官如同被细细描绘过一般增加了明媚。

姐夫身边只有姐姐一人,该自始至终两心相悦,绝无旁人,可若这般情深,人走茶凉,岂不贻笑大方。

若真情深义重,非她不可,自该守身如玉。

何必空叫她做了陪衬,赔了一辈子。

什么叫做若这般情深,走后若依旧茶凉,便会贻笑大方。

薛阮阮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变更,电光石火间没有反应过来。

但一旁的薛夫人却已经听出来薛闻话中意思,但转念看着薛闻这模样又觉得自己多想。

在她看来薛阮阮病重,命不久矣这件事除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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