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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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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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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前,姜循一瞬色变。

她实在和杜嫣容太心有灵犀,她一听杜嫣容的反应,便猜到发生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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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们俯视东京,俯瞰满城。

我们会看到暮灵竹的宫殿没有被战火烧,却被公主自己的一把火烧掉。杜嫣容跑得趔趄摔地,爬起来继续跑,她却无论如何也救不了一个求死之人。

我们会看到姜循一行人纵马行御道,御道荒芜少人。宫门前的卫士无人敢拦,叶宰相逼问杜嫣容和公主的行踪。

这一日,黄昏暮暮,漫天红霞。

红霞如血铺天,姜循和江鹭他们出现在烧毁的宫殿前,叶白煞白着脸看跪在地上捂脸哭泣的杜嫣容,而面无血色的姜芜被张寂握住手,江飞瑛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

杜嫣容抬头,望着故人们。

她再一次见到了姜循。

她第一次和江鹭迎视,看到了这位自己昔日相看总也不成功的郎君。

杜嫣容瘫坐在地,喃声:“是我的错。我和你们私下联络,想为杜家找出路,想为阿竹留后路,可我忘记了阿竹是公主,忘记了阿竹是暮氏血脉。我以为她没受过什么恩惠,她不会对身上的血脉有那么强的归属,可我错了……”

杜嫣容喃喃自语:“我怎么就忘了她是公主呢?”

因暮灵竹总是那样不显眼吗?因暮灵竹从来不像公主吗?

杜嫣容抬头看向他们,忍着难过:“阿竹的宫女拿了一封遗书给我。那遗书是写给我们所有人的。我背给你们听。”

黄昏好长,日不落地平线,昏昏照着诸人。

他们听到杜嫣容轻声:“诸君,我是背弃者吗?”

江鹭抬起头。

姜循怔忡抬头。

叶白失神地看去。

风中飘荡着杜嫣容的声音,活着的人可以想象暮灵竹稚嫩的声音——

“嫣容,别难过。我知道你想为我留后路,可我姓暮。对我来说,江郎君也罢,姜姐姐也罢,你们都是王朝的背叛者。无论你们如何代表正道,我身为暮氏子孙,都不能为之屈服。

“叶郎君,或者此时此刻,我该称你为‘程郎君’了。我让嫣容逼你率兵,是因想给你一个走出来的机会。你说姜娘子被她的光带走了,独留你一人,其实你也是我的光。你是我的光,我不敢说,怕你抗拒……可如今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我是那个害了你一生、让你无法得到所爱的坏公主。程应白,你不是只能生活在深渊地狱中,你亦能救人,亦能保护一城百姓。终有一日,你将劈断身上枷锁,无拘无束,不被仇怨裹挟,得到你真正应该拥有的未来。

“我想把真正的程应白还给你。

“江郎君,姜姐姐,嫣容,程应白……我们各有所求,殊途同归而已。”

那些是公主对自己在乎的人做出的宽慰,而公主真正想问的是:

“天非独佑君主而护万民,君主需以德配天。君主以德护天下,若无德,自是天下子民的背弃者。纵父皇和兄长德亏,我又有何德呢?

“叶郎君,我知道你狼子野心却不告诉父皇,由你牵手颠覆王朝,我是背弃者吗?我知道父皇兄长以权乱民却怯懦无言,我是背弃者吗?嫣容为我指出局限告诉我自己的平庸,我却孤注一掷试图以卵击石,我是背弃者吗?

“我承认你们的道理你们的志向,但我不原谅你们对暮氏皇族的操纵和轻视,不接受嫣容为我找到的活路,我是背弃者吗?我不敢面对你们不想面对你们,试图赴死为暮氏求一丝他人怜惜,我是背弃者吗?

“我死前道出一切,似乎有挑拨你们的嫌疑,我是背弃者吗?

“诸君,我是背弃者吗?”

漫长的沉默笼罩此地。

最后一丝光被地平线吞没。

昏黑笼罩在场诸人,遍地狼藉。

这世间,有人是升不上去的朝阳,有人是落不下去的余晖。有人好像做到了一切,有人好像什么也没有做到。

这些人,他们短暂交集,终是背道而驰。

上天或许对大魏皇族暮氏尚存一丝怜惜。

八月,当阿鲁国新王登位,两国重谈盟约时,阿鲁国为大魏送来了一个身上流着大魏和阿鲁国两国皇族血脉的新生婴儿。

当江鹭拥这个婴儿为帝、自己仅退居摄政时,东京百官皆松了口气。

人人对篡位者既怕又敬,事情落到此步,若江鹭一心登大位,百官少不了要为其修饰。而今江鹭摄政,野心不浅,不可轻视。

东京朝堂新的掌权者却不在意世人怎么想。他们快速地和阿鲁国重新谈和盟,江鹭和江飞瑛姐弟二人各自封王,一为定一为肃;张寂升为殿前司指挥使,重掌禁军;叶白仍做宰相。

紧接着,他们轰轰烈烈地开始新政,朝廷格局大变,武官与文官各执一方。

朝堂不能成为一人的一言堂,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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