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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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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曾是林长辞的坐骑,前世偶尔幻化出人形,温淮认识,他问的是林容澄。

在檐下叙旧似乎不是个好地点,林长辞拢了拢外袍,回身往屋内走去,轻声道:“山里捡的一个孩子。”

“他叫你师父?”

温淮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垂着眼睛,看不出喜怒。

林长辞瞥他一眼,道:“你是正式拜入我门下的弟子,他不是,唤我一声师父亦无妨。”

天还没亮,明月高悬天心,映在地上疏疏如雪。远处山峦起伏,偶闻一两声春鸟啼叫。

半晌,温淮低低笑了一声:“也对,师尊二字,并不是何人都有资格唤的。”

听出他话里似有阴阳怪气,林长辞蹙了蹙眉,转而道:“他们口中的丹霄君是你?”

魔修死之前喊了一个“丹”字,修士们来县令府邸前也提到过,“丹霄君”收了帖子。

温淮微微颔首:“幸未辱没师尊名头。”

林长辞不言,转头看向窗外。他一介奸细,还能有什么名头?

屋内炭火温暖,但林长辞脸上依然没有血色,偏生穿着白衣,宛如易碎的瓷瓶。

回来的路上,温淮已用灵力探查过林长辞的身体,察觉到他身体孱弱,灵力匮乏,也知师尊这些年过得定然与他想象不同。

他几次想问,又觉得林长辞宁愿隐居十年也不传信,或许并不信他,而且,当年那件事的结果……温淮如是想着,终是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儿,鹤处理完县令府邸的后续事宜,带着林容澄来接林长辞离开。

见温淮与林长辞默然以对,鹤心下了然,上前道:“公子,天寒路滑,恐不易上山,不如先回客栈住一夜,明日再做计较?”

这些琐事一直是他在打理,林长辞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鹤便来扶林长辞。

但一柄剑隔开了二人,温淮看了鹤一眼,意有所指道:“师尊有事,理应弟子服其劳。”

他脱下披风,系在林长辞身上。他本就比林长辞高大不少,对他来说正好合适的披风盖过了林长辞的脚踝,领口一圈厚厚的绒领将青年素白的脸围住。

他背过身去,屈起膝盖,示意林长辞上来。

披风带着灼热的体温,内里织有精密法阵,十分温暖,好似围在火炉旁,将浸到林长辞骨子里的寒意驱散不少。

但这些事向来是鹤的职责,前世的事让林长辞心里始终有一分戒心,道:“无需如此,让鹤来便是。”

鹤上前一步,笑容清浅:“这是在下分内之事,还请师侄莫要为难。”

对鹤而言,林长辞的安危大于一切,温淮忽然冒出来,又是多年不见,即便曾是林长辞昔日弟子,他也不会贸然相信。

温淮冷冷同他对视,氛围似乎隐隐绷紧了,两人都没有让步的意思。

林容澄看不懂面前两人的对峙,但他知道林长辞并不想同这个陌生人走,便挡在师父面前,语速很慢:“师父不喜与旁人接触,你别动,我扶他。”

“是么,师尊?”

温淮侧过头,眸光晦暗,自嘲似的勾了勾唇:“我也算旁人么?”

鹤与林容澄一前一后将他挡住,好像一堵无形的屏障,温淮从未越过的屏障。

不等林长辞回答,他笑容一收,弯腰直接将人背了起来,绕过鹤与林容澄,往门外走去。

没想到他说做就做,林长辞语气里隐隐有些不善:“温淮。”

温淮充耳不闻,他的背很宽,手臂紧紧托住林长辞的身体,整个人稳如山岳。

“贺先生……”

林容澄看向鹤,却见他叹了口气,跟在了二人背后。

几人回了客栈,林长辞气血不畅,容易疲倦,路上就犯起了困,被放下时仍然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来。

鹤不放心地守在门口,温淮并不在意,他将人放到床上,下意识放轻了动作,又将披风盖在被子外。

见林长辞神情倦倦,他道:“我为师尊梳理灵脉?”

林长辞揉了揉太阳穴,道:“你去休息,让鹤进来便是。”

“鹤做得,弟子为何做不得?”温淮没有挪步。

他定定看着林长辞,林长辞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徒弟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他不知道,大约受自己当年的名头所累,过了一段不顺心的日子。

如此,林长辞也失去了困意,盘坐在榻上:“我自己疗伤便是,你出去。”

但温淮依旧不走,被他赶到屏风外就再也不动了,大有要守夜的意思,林长辞只得作罢。

二人隔着屏风,互相看见对方影影绰绰的身影,仿佛遮面,林长辞想,这样倒是比直接见面来的更好。

屏风能隔绝面容,却隔绝不了声音,林长辞呼吸比凡人虚弱几分,灵力断断续续,温淮默默取出灵石,做了个小型的聚灵阵。

过了一会儿,林长辞气息平复下来,烛光透过屏风,与往昔相比,他的身形清瘦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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