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挑衅地看着门口沉默的身影,“两条路,谢忱。要么,你自己剁叁根手指下来,”
他下巴朝茶几努了努,“家伙都给你备好了。要么……”他淫笑着,粗糙的手指在你裸露的肩头恶意地摩挲了一下,“我就在你面前,好好‘疼疼’她。你选哪样啊?”
断叁指?
光是想象那画面,指尖就传来锥心刺骨的幻痛。
你垂着头,泪水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他会怎么选?舍弃叁根手指?还是……
像丢掉一件旧物一样,舍弃你?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门口的身影动了。
他沉默地走进来,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没有看你,径直走到那张掉漆的茶几旁,拉过一张塑料凳子,坐了下来。
他伸出手,摊开在油腻的桌面上。
那双手,骨节分明,曾无数次温柔或粗暴地抚过你的肌肤,此刻平静得像两块等待雕刻的木头。
“好。”谢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断指。你们来。”
金发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狞笑:“有种!真他妈是条汉子!兄弟们,伺候着!”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从后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脸上带着嗜血的兴奋,朝谢忱走去。
另外两人也围拢过去,目光紧紧锁住谢忱摊开的手掌,棒球棍垂在身侧,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反抗。
你死死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痛得无法呼吸。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不要……求求你……不要……”
是为谢忱求情?还是为自己即将目睹的惨剧哀鸣?连你自己也分不清。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瞬间——
“砰!”
震耳欲聋的巨响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声音巨大得仿佛就在你耳边炸开,震得你耳膜嗡嗡作响,连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你猛地睁开眼。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金发男人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随即扭曲成难以置信的剧痛和暴怒。
他捂着左臂,暗红的血像喷泉一样从他指缝间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半边身体。
“操你妈的谢忱!不讲武德的死扑街!我老大不会放过你……”他歇斯底里地咆哮,声音因为剧痛而变调。
咆哮戛然而止。
又是一声短促的“砰!”
金发男人的额头上,眉心偏右的位置,凭空绽开一个边缘焦黑的小洞。
他的咆哮声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充满了惊愕、愤怒和生命急速流逝的空洞。
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直挺挺地向后轰然倒下,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慢放结束。时间流速骤然恢复。
“操!”
“阿强哥!”
“砍死他!”
剩下的叁个男人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爬满惊骇和狂怒。
那个持刀的男人反应最快,咆哮着挥刀扑向谢忱,另外两人也抡起棒球棍,带着风声狠狠砸下。
谢忱依旧坐在那张塑料凳子上。
他身体甚至没有完全站起,只是腰腹猛地发力,带动上半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仰倒,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兜头劈下的砍刀。
冰冷的刀刃带着死亡的气息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削断了几根额前的碎发。
就在身体后仰的同时,他持枪的右手闪电般抬起、调整角度——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砰!”
“砰!”
“砰!”
叁声枪响,连成一声短促的惊雷,枪口喷吐着橘红色的火焰,在昏暗的室内刺眼地闪烁。
持刀男人的胸口爆开一团血雾,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打断,脸上狰狞的表情凝固,直挺挺地扑倒在茶几上,压翻了那个空荡荡的红色烟盒。
一个挥舞棒球棍的男人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打得原地转了半圈,太阳穴处赫然一个血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最后一个男人刚举起棍子,子弹精准地钻入他的咽喉,他像只被割断脖子的鸡,嗬嗬地倒抽着气,捂着疯狂喷血的脖子,踉跄两步,重重撞在斑驳的墙壁上,身体缓缓滑落,在墙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浓烈的血腥味如同实质,瞬间塞满了狭小的空间。
温热的的液体溅到了你的脸上、手臂上。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谢忱缓缓站起身。
他握着那把枪管还微微发烫的手枪,手指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灰白的t恤上溅满了暗红血迹,像一幅诡异的泼墨画。
几滴粘稠的血珠挂在他线条干净的下颌,又顺着他流畅的脖颈线条滑落,没入衣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