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残存着一点生气。
左司辰走上前,鞋尖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漫不经心,缓缓碾上男生沾满血污的额头。
他微微俯身,漂亮的桃花眼低垂着,里面是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废物,”他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天台短暂的死寂,“能做我们的狗,是你祖坟冒青烟才修来的福气。”
左司禹嗤笑一声,慢悠悠地从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掏出那个印着骷髅头的黑色真皮钱包。
指尖捻出几张崭新的百元钞票,手腕随意地一扬。
粉红色的纸片打着旋儿,像葬礼上飘洒的纸钱,轻飘飘地落在男生染血的脸颊上。
“喏,医药费。”他语气轻佻得像是打发路边的乞丐,指尖在钞票上弹了弹,“每次都给你,就该知足,该感恩戴德,懂吗?”他拍了拍左司辰的肩,“走了哥,饿了。”
那群人嬉笑着,勾肩搭背,离开了空旷的天台。
刺耳的笑声在空旷中回荡、盘旋,久久不散,像一群嗅到腐肉气味的食腐秃鹫。
过了很久很久,地上那团模糊的血肉才艰难地蠕动了一下。
他用颤抖的手臂,一点点撑起上半身,摸索着,将散落在身侧、沾染了血渍的钞票,用尽力气攥进手心。
然后,他拖着一条明显扭曲变形的腿,每一次挪动都伴随着身体痛苦的痉挛,一瘸一拐,踉跄着,消失在锈蚀的铁门之后。
胃里翻江倒海,你扶着水箱的金属外壳,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双胞胎的恶,没有底线。
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楚榆”就是陆惜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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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体育课是排球。
烈日炙烤着塑胶场地,蒸腾起扭曲晃动的热浪。
你沉默地协助体育委员分发完排球,抱着空了的塑料筐,走向角落那间光线昏暗的器材室。
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确认身后球场上砰砰的击球声响起,你反手轻轻合上门,将那片喧嚣隔绝在外。
角落里堆放着几块用于仰卧起坐的蓝色软垫。
你蜷缩在垫子冰凉的表面。
疲惫感将你吞没,眼皮沉重地黏合,意识再次沉入黑暗。
……
不知沉睡了多久。
一种被野兽盯住的毛骨悚然感,让你猛地惊醒。
模糊的视线费力地聚焦——
周斯凌就站在你面前。
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衬衫,严丝合缝地包裹着修长的脖颈。
你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周身散发的气场比平日更加凛冽,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寒意。
你几乎是弹跳起来,试图绕过他,逃离这狭小空间里弥漫的令人不安的压迫感。
“……请让一下。”声音干涩紧绷。
他没有动。反而向前踏了一步。
你被迫后退,脊背撞上身后的金属器材架,发出一声刺耳的“哐当”巨响。
“沉怀瑾,”他开口,声音低沉,“给了你多少?”
你瞳孔骤然缩紧,“什……什么?”
他又逼近一步,你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那种带着冷杉气息的男士香水味。
“他给你多少钱,”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你,那双藏在镜片后的凤眸锐利如刀,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山雨欲来前令人心悸的压抑风暴,“让你能……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
你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牙齿轻轻磕碰在一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周斯凌的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攫住了你的下巴。
“不明白?”他眼底那层冰封的湖面骤然碎裂,翻涌出骇人的怒火,“拒绝我的帮助,就是为了跟那种低劣的垃圾搅在一起?嗯?”他指尖的力道加重,几乎要捏碎你的颌骨。
“放开我!”挣扎中,指甲划过他暴露在衬衫领口外的脖颈皮肤,留下一道细长的红痕。
周斯凌的眼神骤然一厉,像被激怒的猛兽。
他猛地发力,将你狠狠掼倒在身后的软垫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你的后脑勺撞在垫子上,眼前炸开一片混乱的金星,耳畔嗡嗡作响。
“既然都是要钱,”他站在你上方,像是主宰生死的君王,声音冰冷刺骨,“我给你更多。”
他单手扯下自己那条质地精良的真丝领带,动作带着暴戾,随手扔在脚边。
你想要从垫子上爬起来逃离,却被他轻易地用膝盖顶住了腿弯,沉重的力量让你无法动弹。
他俯下身,一手牢牢攥住你两只纤细的手腕,反剪到身后,压制在冰冷的垫子上。
另一只手则粗暴地解开你校服外套的纽扣。脆弱的扣子承受不住蛮力,噼啪几声崩开,滚落在地。
里面的白色衬衫暴露出来,领口歪斜,隐约透出底下包裹着少女柔软胸脯的文胸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