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2 / 3)
场……”
这一刻,郑慈薇的恸哭犹在耳畔,还有她的热泪在肩头留下的湿濡。
明珰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抓紧了手里的衣摆,匆匆开口:“郑哥哥,郡王府的人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别怕,我和阿慈会保护你的,定不让欺负你的人好过——”
“明小娘子。”郑灵均突然打断她的话,整个人一改方才的阴郁,周身气势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叫明珰似乎看到了他从前那敢爱敢恨的影子,她本该高兴的,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窖,“我不知阿慈与你说了什么,但她向来胡说八道没个正型,有些话,你莫要当真。”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几乎要将她刺穿,“况且,当着郡君的面妄议王府,怕是不妥吧?”
明珰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莫要失了礼数,坏了规矩。”郑灵均漠然地扫了她一眼,抬手正要去拿旁边案几上的茶杯,但他动作一顿,又将手收了回来。
明珰松开抓着他衣摆的手,无措地揪住了自己的裙摆,过了一会儿才喏喏地说:“明珰知错……”回想方才的失礼,她摆正身姿朝他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方才冲撞了郡王君,明珰知罪……”
气氛寂静又尴尬,她伏着头只想快点逃离这里,甚至希望郑灵均勃然大怒地喊她滚下去,然而那边传来一阵几不可闻的叹息,随后,她听到了一个无奈又哀愁的声音:“罢了,起来吧。”
他又退变成了死水。
明珰垂着头坐了起来,往后挪到离他最远的角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环抱双膝,闷闷不乐地不说话。
郑灵均知道自己的话太重伤了她的心,于是率先打破了这个僵局:“你要去往哪里?”
明珰神情恍然,木讷地说:“满金酒楼……”
郑灵均撩开旁边的窗帘,淡淡地朝外面吩咐:“去满金酒楼。”
“是。”
马车缓缓动起来,明珰没了之前的活力,她失落又迷惘地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出神地在想些什么,郑灵均正想问她要不要喝点茶,她却突然开口说了话:“阿慈没有与我说什么,她很敬重你……您……我方才说的那些只是……担忧您……近来的传言……”说到这里她顿住了,接着咬住了下唇。
郑灵均最懂他那个妹妹,她虽常常不着调,但十分重视在意的人,她不会伤害他,而明珰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不愿让她受到伤害。
他放松了一些,正要说什么,可是明珰突然说:“可我不信传言。”她看向他,“我信你。”
她的声音虽然细弱,但含着无比的坚定,令郑灵均吃惊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无奈地摇摇头,“傻孩子……”
明珰不满地反驳:“你也就比我大六岁而已……别说得好像你多老似的……”
“你还尚未议亲,不是孩子是什么?”他好笑地说。
“我行过花礼就不是小孩了!”明珰突然说。
郑灵均怔住,隐在袖中的手慢慢攥紧,神色却十分平静,甚至带了些长辈的慈和,声音润和:“确是……到了该议亲的时候了。”
明珰听了他的话之后热情陡然消散,她讪讪地笑了一笑,没再说什么。
而他不知为何停不下来,盯着她继续说:“明小娘子可有心仪的郎君了?”
这熟悉的问题,她爹爹今日便问过她一次,那时她陷入了一个烂漫的回忆,而回忆里的那个白衣少年……
明珰慢慢看向眼前的人。
二人四目相对,一个想从对方眼中寻求答案,一个则沉默着将答案显露无疑。
“公子,到了。”
窗外郑鹿的声音将他们的神思拉回,郑灵均蓦地将头偏向一边,声音喑哑地下逐客令:“你该离开了。”
明珰眼中泛着微微水光,她垂头默了默,继而缓慢地挪动身体到门边,在掀开门帘到刹那,她突然回首问:“郑哥哥,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自然。”郑灵均依然没有看她,只是淡道,“若你的结亲请帖送来椿庭,我定会欣然前往,送上贺礼。”
明珰抿唇笑起来,“若你的贺礼让我不满意,我可不让你进来吃酒!”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掀帘离开,毫不好奇他会是如何反应,释怀一般走下马车。
郑鹿扶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明珰疑惑地看向她,却听到她的低语:“还请明叁小姐切莫将今日遇见公子之事告知他人。”她隐晦地瞥了瞥马车,续道,“毕竟公子如今的身份,实在不宜出现于此……”
明珰微微蹙眉,“我知道。”抛下这句,她兀自抬脚往酒楼里走去。
许是郑灵均的突然出现扰乱了明珰的心绪,素日少有饮酒的她今夜拿着酒盏轮了一遍又一遍,似是要用这醉人的酒酿麻痹自己心中破碎的悸动与惆怅。
风花雪月寻来时,她烂醉如泥地瘫软在卧榻上,各家小姐还好奇地问她们俩明珰这是怎么了。
她们哪里晓得,只得赶紧把人扶上马车匆匆回府。
一路颠簸,摇得明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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